虽说只要到孽镜台前的业镜上照一照,就能立刻辨明情况,可孽镜台毕竟是专门为作恶多端的鬼魂,所准备的望乡之地,卞城王怎么轻易的会自降身份去那里。
况且仅凭酆都城第六殿阎王爷的身份,就注定了没人能强迫他行事,即便是酆都大帝都不可以。
因为使用孽镜台,也是存在一定弊端的——只要照过业镜之后,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就会全部显现出来,再也没有半点隐藏的可能,而卞城王连名字都隐而不宣的,怎么可能去孽镜台前照一照。
除非他自己主动提出来去照业镜。
但卞城王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应无尘想不到他有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理由。
相反,如果到时候自己携大势逼迫卞城王去照业镜,他都不见得会去的。
毕竟在酆都城内为官多年,谁的屁股底下,也不见得比谁干净多少。况且,不论他撺掇百姓,意图抹黑酆都大帝的名声这件事,就单说在背后谋算自己、干扰盂兰盆节晚宴等事情,都不可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他的官声还要不要了?
既然去照了业镜,就意味着官声官途到头,而不去照业镜,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不太好的名声。两相取舍之下,卞城王要是肯去孽镜台前照一照,那还真是出鬼了。
思虑至此,应无尘有些无语——毕竟这件事情,还真不是自己主动谋划的,纯粹就是个巧合而已,但现在又不能解释太多,否则就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狡辩。
而当下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亦如卞城王一般,沉默不言。
可三十好几号人就这样你眼望我眼的对视着,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好在这时候洛晴已经恢复了神智,脸上的红晕也退了下去,陈若初也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
酆都大帝见状率先问道:“洛晴仙子现在感觉如何?”
洛晴虽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眼神还是有些混沌的,这表明了她思绪上一时间还没好转过来,所以陈若初代替她回答道:“中了赤炎纹蛇的火毒,好在中毒不深,现下已经好转,调息片刻即可。”
然后她又调转目光,看向应无尘:“下毒之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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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我现在叫人押过来?”应无尘询问道。
尽管此时的饭局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但这也不是一个适合公开审讯的场所。可是如果要私底下审讯,那也不太现实,毕竟投毒之事,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息息相关,不可能避开他们,所以应无尘才有此一问。
陈若初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些,稍微沉吟了一下后就点头道:“那就叫过来吧,先问问什么情况。”
但应无尘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调转了目光,询问似的看向站在旁边的酆都大帝,得到对方首肯后,他这才动身前往后厨。
应无尘这样做,倒不是说不给陈若初面子,或是要跟酆都大帝死死绑在一起。而是他目前,只可以听酆都大帝的命令行事,至于其他人的安排,则是一点都不能听。
虽说在场的天庭之人也好、灵山之人也罢,他们对外的身份都要比酆都大帝高贵许多,可如今却是以客人的身份降临酆都城,而酆都城此时的主人,是酆都大帝。
所以于情于理,应无尘做任何事之前,都需要看酆都大帝的脸色,否则就是僭越、是包藏祸心之举。再加上他如今,确实存着想要交好天庭和灵山的心思,所以才会先询问陈若初的意见,否则就该无视陈若初,直接问酆都大帝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