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病初愈,身子还弱得很,跑几步就头昏眼花,可他硬是撑着自己一直跑,跑到汗水流入眼睛,跑到胸腔里像有针在刺,白晏黎都不敢停下。
他好怕啊……
刚才他正在寝宫中等着老师来给他讲书,忽然一个脸生的小宫人跑来说老师被皇贵妃控告通敌卖国。
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意识到这小宫人怕不是皇贵妃安排来通风报信的。
他知道自己跟老师关系情同父子,不可能弃之不顾,而涉及通敌卖国,他去求情也只能被迁怒,会彻底失去母皇的宠爱。
皇贵妃想一石二鸟,他好厉害的手段,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让
。人明知的陷阱,却不得不入……
这跟他父妃当初死时的手段是一样的,当年小小的他就被人带去了父妃的刑场,因此被母皇厌弃。
难道……
当年之事也是他?
白晏黎挣脱开白扇派给他的宫人,跌跌撞撞的跑出寝宫,不可以!当年父妃被人冤枉,有口难辩,他知道那手段有多厉害。
即使这些年他想查出父妃被冤枉的真相,也始终被一封他父妃笔迹的书信所钉死。
如果同样的手段也用到老师身上……
他不敢想。
那晚的梦境仿佛与此刻重叠,他的老师被挂在木桩上,渐渐没了声息,旁边是说他该死的母皇。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在被迫失去,没什么不能再等他长大一点!为什么不能再多给他点时间!
绝望在他的心里蔓延,流淌进他的血液骨髓。
直到跑到御书房,白晏黎不顾门口侍卫的拦截,一头撞了进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顾不得自己的疼,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母皇!母皇!老师是被冤枉!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