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银子多了我心也安些,前几日姑妈还说让我管家,说是她心神俱疲怕会出错。爷你看我是接还是不接?她们这么着急就脱手,只怕后头有得麻烦要我填补。”
贾琏惊讶得望着她,“你不想管家?”
王熙凤眼睛一瞪,“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我傻一样巴巴得想给人填补。这府上大房没脸面,我倒是想管家,怕也捞不着好白费心力,到头来人财两空很是不值,倒不如跟爷去赚银子,赚到的银子都是我的不说,有银子在身想立足也简单。旁人若骑我头上,我定要她知道我的厉害。”
贾琏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不一样了,真不一样了,不过他喜欢,王熙凤若是能站在他这边,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何愁大仇难报。
不过上辈子她为何死拉着管家不放?
“那好,爷给你出个主意。那边若是想让你管家,你便去管,不过别往里填补,还得可劲得往回捞。老太太管家多年不知道捞了多少,二婶娘这般急着脱手,怕也有点因为这个。”
贾琏瞧眼外头,确定四下无人偷听,才接着道,“府上如今每年大概进项三万两,比我母亲管家时足足少了两万多,府上丫头婆子小厮足有五六百人,每年月钱都近万两,还得付掌柜的庄子上的人工钱,尤其后街的亲戚、族里的穷人家,各个都不能忽视,三万两剩不下多少,正房那边过得奢侈却还想刮下来一层,你说这管家到底值不值?”
“是这样的父亲,儿子打听到翰林院的人格外傲气些,至今从没人荫庇进去过。原本文臣就嫉妒咱们勋贵,二叔还如此玷污翰林院,倒头一个五品的官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坐上,毕竟那地方咱们四王八公可伸不进手去提拔他。可在六部就不同了,连林姑父都能帮衬到他,更不用提其他人。”
贾赦听他头头是道得一番讲解,手一拍还真是这么回事,要是让老二当上高官,他这个荣国府袭爵人是不是还得仰仗他。
这样一想,贾赦膈应得胸口疼。
贾琏说完正经的,又开始嘲讽道,“二叔入得翰林院,也算得上是考中三甲,圆了祖父一厢期盼,就不知祖母和二叔得到这个结果是高兴还是不快。”
贾赦嘴角咧得大大的,直接拍板道,“这事就这么办。考中三甲呀,对得起他读的那些书了。老子管他高兴不高兴,上门讽刺一通,他老二就是高兴也得气成内伤。”
说罢,贾赦哼哧哼哧拿了折子就写,都等不及笔墨干透便印上他的私章。
贾琏等他安排人送走折子,才又开口道,“父亲,我买了两根参,一根给您一根给祖父,如此,我竟孝顺友爱得把私房花得干干净净,不过无妨,若是父亲在府上为我扬扬名,这银子花得就值。”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突然爱那玩意儿,不怕你祖母和王氏那毒妇使坏?”贾赦接过那两参仔细瞅瞅,“嗯,还都是年份不错的,你祖父没准真用得着。”
想起已经咽气了的祖父,贾琏垂了眼睑。
“儿子还不是想为大房出口气,往常俱都是二房的人孝顺贴心还来历大,咱们大房一个纨绔一个不长进,可袭爵的事就在眼下,多少得弄点好听的出来,不然爵位降得多了,指不定被人怎么说道。”
一听袭爵二字,贾赦连忙坐直起来,“也是,没个好名声爵位的确降得多,这样看来爷还得多去正房尽尽孝,你那点孝顺名儿也顺道给你办咯。”
“父亲,儿子可不仅孝顺,还友爱兄长,忘了儿子前阵子给贾珠送的那本书?花了三百两呢。”
“知道了,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多事儿,赶紧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