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又淌了下来,袁恩寿小声啜泣。
要不,去学宫里找姐姐?
哭得累了,袁恩寿擦了泪,想起袁英杰看向自己时冷漠疏离的表情,没有脸去学宫。
姐姐早就跟袁家断绝一切关系,不认爹娘,不认她。
无论她是弟弟还是妹妹。
假使姐姐心里念着她,她投河自尽,姐姐为何不来找她?
楼下又传来声音,穿透窗户,钻进她的耳朵:
“袁英杰的假弟弟真妹妹住在那个房间,罗异司说她女扮男装,我听别人说,她是一个阴阳人。”
“啥叫阴阳人?”
“既能像男人一样睡婆娘,又能像娘们一样怀孕,不阴不阳,这叫阴阳人。”
“噫,好恶心啊!”
“我倒是不嫌恶心,她到窑子里接客,我准会点她看稀奇。”
这是两个男人在对话。
类似的话袁恩寿从前听过很多次,也讲过。
可她从前没觉得话难听,现在她想掐死这两个长舌男。
瞥见茶壶,袁恩寿提起茶壶,打开窗户,把冷茶泼向楼下的两个男人:“滚远点!”
茶泼了出去,她感到后悔。
太冲动了。
万一他们跑上来揍她,她揍不过……
不料,俩长舌男湿了头发衣裳,咒骂了她几句,悻悻地离开。
她听到他们嘀咕:
“那家伙是袁英杰的妹妹,袁英杰是女圣的好友,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
“她好疯癫啊,一点也不讲道理!你瞧,她还拿着个大茶壶靠在窗边看我们哩,我真怕她把大茶壶砸下来……”
原来人都是欺软怕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