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圣顺了顺胡须,温和地说:“定是棋圣和学子们说了荒唐话,做了荒唐事,才会让小友愤怒到毁掉整个学宫。此事我有错,我向小友道歉。”
言罢,他当真弯腰道歉。
这是故意把程时晋架在火上烧。
她若接受道歉,在场的学子绝对会骂她——
毁了学宫还有脸让诗圣低头道歉?
她算老几!
“我已出气,此事了了,误会皆休,诗圣不必道歉。”程时晋不喜欢虚礼,看着诗圣与学子们,声音平静,昂然自若,“我不认为我有错,我不会道歉。”
“哗——”
料不到她见了诗圣亦如此狂妄,方才不敢出声的学子们纷纷闹起来,群情激愤:
“竖子!贼厮!”
“程时晋,你毁了学宫,该当何罪!”
“把她抓起来打死!”
“诗圣,一定不能放过她!不然,我们学宫的脸面往哪里放?”
站在无数辱骂指责的声浪中,程时晋毫无惧意。
张姐、老板、韩纯熙和袁英杰等人在她身边,是她的坚实后盾。
黑白分明的眼珠冷漠扫过众人,程时晋发出一声嗤笑。
这嗤笑响在人们耳中,令他们安静了一瞬,心中充满愤怒。
她怎么敢?
诗圣来了,亲自向她道歉,她怎么敢这样倨傲不恭!
“我开始后悔了。”程时晋说。
她叹息,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人们:“因为我毁了学宫你们也学不会尊重。常言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于我而言,拆毁学宫容易,改变学宫的歪风邪气比拆毁一千个一万个学宫更难。”
“你——”学子们不服,要跟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