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干了稻子并不是结束,想吃米,要把稻子的外壳舂掉,才能得到米。
此外,尽管春桃是没见识的乡下小女孩,也听别人说过,女人犯了罪要去舂米。被视作刑罚的舂米,有多辛苦劳累可想而知。
“别哭了。”春桃隔着门说,“穷蛋,你做了错事,姨姨惩罚你是为你好。”
穷蛋还在哭。
不满两岁的小男孩,不知道惩罚、为你好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春桃想了想,又说:“姨姨过过挨饿受冻的苦日子,她赚的钱也不多,浪费不起粮食。你是姨姨的儿子,要体谅姨姨才是,不能惹姨姨生气。”
言罢,她回屋里喝粥,做家务活。
家里来了一些人,有的是杨阿喜的手下,有的有事找杨阿喜。
春桃端茶递水,听到客人说起启明女子学堂,不由得看向门外的学堂。
它那么漂亮,那么多人去念书,还有飞鲸飞走又飞回来。
她想去学堂里念书,又自惭形秽——去普通的学堂上学都要给束脩,去女子学堂读书肯定要给束脩,还要给很多。
住在隔壁的梁照、梁雅能去,因为她们被钩星收养,跟她不一样。
一个客人遇到麻烦的事,杨阿喜跟着客人出去了。
春桃留在家里,勤勤恳恳地干活,把家里弄得干净整洁。
今天的风儿有点大,掀起竹竿上晾晒的衣服,吹到隔壁家,把春桃急得团团转。
捡?不捡?
姨姨不许她出门,可是衣服掉在外面了,不能不捡啊!
出去一下下?
春桃望着院墙,听到墙那头传来女孩的说话声:“谁掉的衣服?”
这是钩星的孩子,跟穷蛋同年同月生。
杨阿喜总是说穷蛋蠢,他比不上这个女孩。
“算了,衣服没人要,扔掉吧。”
“不,别扔!”春桃急了,“衣服是我家的!有人要!”
“那就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