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嬷嬷一见这对组合,再看清这对组合脸上的泼天喜意,心里就是乱跳:难道,难道自己刚才期盼的事情成真了?!
连忙亲自带了两人进去见太后。
太后正倚在梨花榻上,百无聊赖撕扇子上的穗子玩呢。
见了这对组合进来,思绪电转,也不由立刻坐直了身子。
太医见了太后,丝毫不敢卖关子和犹豫,立刻‘噗通’跪地:“回太后娘娘,信嫔娘娘诊出了喜脉!”
短短一句话,落在太后耳朵里,却是惊雷似的。
算来从弘昼的喜讯到现在,将近七年了。她盼皇上再有子嗣盼了这么多年,这一下竟是一时不敢相信。
乌雅嬷嬷就看太后与往日雍容优雅略有不符地迅疾从榻上起身,立在榻前连珠炮似的问太医道:“当真?刘太医,信嫔按例是十天一请平安脉的,上回怎么没诊出来?今日她是宣太医吗?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吗?再有,月份如何?胎像现在如何?对了,你直接过来回禀哀家,永和宫有没有太医镇守着?这可是信嫔头一次有喜,她一个年轻姑娘懂什么!”
天气本来就热,太后这一串子问话,把太医搞得满头是汗。
太后见他汗出不尽,立刻不安起来:“哀家问话,你好生答就是了,出这么些汗做什么?难道是胎像有什么不好?!”
刘太医要哭了:下官是想回答,但太后娘娘您的口没停过,谁敢插话啊。
乌雅嬷嬷敢,她上前扶着太后:“娘娘!天儿热呢,您别大喜大乐的,倒是伤了心神。且您也得给刘太医喘口气的机会,让他慢慢道来。刘太医是太医院杏林圣手,诊了喜脉再不会错的。您且安坐,听听皇孙的好信儿才是。”
刘太医看乌雅嬷嬷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青天大老爷。
果然太后被劝住了,起码不再站着给予刘太医压迫感了,而是坐下来,目光灼灼盯着刘太医。又一眼看见秋雪还在一旁,太后就先止住刘太医将要开口的长篇大论,先对秋雪道:“你是永和宫的掌事宫女吧,你先回去,好生看好你们主子!哀家这里自有主意。”
秋雪磕头后飞奔而去。
刘太医这里忙将信嫔的情况一一说来。
“回太后娘娘,六日前信嫔娘娘请过平安脉,当时并没有诊出喜脉来。今日永和宫宣太医,下官就带着之前的脉案到了。原以为娘娘是夏日脾胃不和,诊过脉后,却发现虽才一月余,却是显而易见的喜脉。应当是反应一重,脉象就浮了出来。”
刘太医连口气儿都不敢换,立刻往下道:“因信嫔娘娘生得先天壮,入宫来又保养极佳,无体虚血亏之症,气血丰裕,故而母体无碍胎像也安稳。如今只如往常一般即可,都无需多补。”
太后听到最后,都忍不住阿弥陀佛了一下。
“稳就好,稳就好。头胎原是反应重的。”太后只觉得一层层的欢喜漫上来,原本窗外让她烦躁的夏日骄阳,也变得如同金光灿然的吉兆,太后甚至对乌雅嬷嬷道:“瞧这天气这样好,就知道这孩子来的顺当,必是个好孩子。”
乌雅嬷嬷抿嘴笑:太后娘娘这是欢喜糊涂了,信嫔娘娘的身孕是今日诊出来的没错,可谁知道是哪日得的,说不定那天什么天儿呢。
但口中自然接着道:“娘娘说的有理,信嫔娘娘是有福的人。”
太后又盘算了一会儿,对乌雅嬷嬷道:“叫于丝到永和宫去待几个月,起码过了头三个月再说。”
乌雅嬷嬷都有点惊讶:调于丝去永和宫?那太后当真是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