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嗅到了一丝猫腻,他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问,“你知道?”
江聿是秦老爷子最喜爱的后辈,他并没有否认,“我知道。”
江聿面露不解,他怒道,“你疯了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万一出了差错,后悔也来不及。”
秦老爷子却怔怔地看着他,唏嘘怀念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生气了。”
不仅仅是生气,还有开心,难受,各种情绪。
他的阿聿,明明朝气蓬勃,如初升的朝阳,却逐渐变得死气沉沉,就像没有感情的傀儡般。
不应该的。
江聿心思细腻,积攒的怒气倏然烟消云散。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外公。”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些年,我和你爷爷为了你,私下结识了不少大师。旬大师和毛大师也在其中之列,我和他们交情都不错。”
“其实我的病情远没有那么严重,两位大师算出秦家有一场波澜,本着引蛇出洞的原则,我将计就计,假装病重。”
这才有了两次ICU抢救、修改遗嘱的传闻。
把水搅得越混越乱,那些魑魅魍魉才会忍不住跳进来。
到时候来场瓮中捉鳖。
“然后,你大舅找到旬大师,说要布个风水阵时,那会我还没察觉到有问题。可当你二舅找到毛大师,指定要布二龙生机阵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敏锐是第一要义。
但凡觉得蹊跷,有一丝不对劲,都不用想,肯定有问题。
“旬大师和毛大师是何许人也,他们猜测到会有人在阵法上动手脚,早就预测了好几种方案,对外一直假装不知情,所以,庄园里能靠近这栋楼的人全部被监控着。”
“早在他们偷偷摸摸放蜡烛时,我就已经发现了。”
江聿:“……”
有一说一,姜还是老的辣。
当他还执着于眼下,外公已经走一步看十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