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脸色更冷了,手中的箭矢已是一触即发的状态。
“满身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你没有资格使用这些牌,窃取他魔法的小偷不配做魔法师。”
在众人惊诧的视线里,月松开了搭在弦上的手,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只一刹那就冲向了天河。
“‘盾’。”天河提早一步预判到了月的行动,而化为森牌的“盾”抵御住了这次攻击,“果然还是发展成了这样,看来‘梦’牌昨夜给我的预示还是很准确的啊。”
事实上,失控的牌并非只有昨夜的“泡”和今天白天的那三张,在小可睡着的时候,能够提供预知梦的“梦”牌已经悄无声息地见过了天河,并留下了一丝属于它的魔法。
白天的时候,小可摊开樱牌问他,你能不能再试试操纵其他牌。那时的天河以猫叫敷衍,没有给出答复。
在木之本兄妹和雪兔到来之前,他和小可一起呆在房间里,偷偷尝试体会与那些魔法牌之间的联系。最终他得出的是肯定的结论:只要他动用血鬼术,它们都会短暂化为“森牌”帮助他,并且因为他与库洛的特殊关系对他不产生排斥心理。
以及他还有超出这个世界魔法体系的作弊的一点,血鬼术并不像魔法师们用魔力使用魔法——他的血鬼术是没有消耗的。
他设定逃跑的计划,完全只是因为不了解其他人的立场,担心自己暴露这点之后会彻底撕破脸导致任务无法进行而已。但是现在,天河想相信这些人,相信他们不会因为他能使用森牌而产生恶感,相信他们不会单纯跟随月的立场一起敌视他。
……那么,现在他们听到了月的话,会选择相信自己吗。
他没能给过他们好处,相处的时间也不够长。他确实是一个充满疑点的存在,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相信自己呢?天河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在害怕,他甚至刻意控制自己将目光聚焦在月的身上,害怕余光会看见有人以怀疑的眼神看向自己。
天河森一郎掩盖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强,他继续冷静地反驳对方的话:“月,事实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没错,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房间里响起了小樱坚定的声音,“小森也都这么说了,我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月,先把弓放下好吗?至少让他好好解释一下。”
紧接着是木之本桃矢:“阿雪很喜欢这只猫,你不如试试相信他的感觉。”
最后,是无法发出声音的小可。小可飞到天河身边,像平日打游戏时一样往他背上一趴,用手搓了搓天河后颈的毛。
“……小可,好痒。”但是,谢谢你。
月最终还是放下了武器,尽管表情并没有软化,至少算是愿意听天河进行解释了。
“嗯……从何说起呢。首先道个歉吧,因为我确实有所隐瞒。”
“其实月的感觉并没有错,小可也感觉到过吧,我身上有着所谓邪恶的气息。我确实不曾作恶过,更没有窃取库洛的魔法,我只是和库洛‘血脉相连’而已——这些库洛牌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想办法净化我吧。总之,我是一只因为库洛才会存在于此的魔法生物。”
他看着月,平静地说起了这个世界设定里的故事。
他天生就是恶念的集合体,他的存在就是原罪,他不能享受食物,不能见到阳光,作为一只在黑夜里生活的猫浑浑噩噩地游荡在次元的间隙里。直到后来,有一个叫做库洛的魔法师随手拯救了他,赐予他血脉,然后悄无声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