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大人……,方才,……我家小姐说的是戏言,……,你莫要取笑莺儿”,书房中,二人沉默一阵之后,终于听到说话声了。
“我知道,你家小姐是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随她说去”,仲逸轻松道:“来,说说看,你想听讲书,还是写字?”。
“莺儿既不想听别人之书,也不想学写字”,莺儿知道:她与仲逸在一起恐怕也呆不了多久。
况且读书、写字,岂是一时能学会的?
“莺儿有一事不解,请仲大人指点迷津”。
说完这句,莺儿又底下头。
“你说,但凡能答,仲某定知无不言”,仲逸笑道:“你不要老低着头,否则,你家小姐方才所说就是真的了”。
“当初,若一当铺的收益也不错,大人为何非要入翰林院做官?难道大人也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莺儿:就这一个问题。
“莺儿,有什么你直说,无须多虑”,仲逸表面不以为然,心中却暗暗惊道:“平日里没看出来:真是小觑她了”。
“仲大人,以你的才华,不会看不出来,我家小姐对你有意?”,见第一个问题难有答案,莺儿立刻趁机又补了一个。
果真聪明。
“这与你的第一个问题有关吗?”,仲逸也只得从闲聊中走出来,否则真要无话可说了。
“有关,也无关”,低头多时,莺儿终于抬起头来:“今日能与仲大人有单处的机会,又能谈及心事,莺儿此生足矣”。
果真是在名门大户家呆过,见识总归是有的。
莺儿知道:自己这些话此刻不说,恐日后再无机会。
羞涩不同于软弱,难以启齿也并非无话可说。
从这一点来看,袁炜这个礼部侍郎确实厉害,至少对下人的管教有些成效。
“仲某想娶你,不知莺儿愿意否?”。
这话说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莺儿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有心有情,仲大人身为翰林院庶吉士,家中已有妻室,但也用不着取笑莺儿”,言语间,莺儿满脸不悦。
“这正是我要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就我的情况,袁大人会怎么想?仲某与袁家的差距,岂止天上地下?”,仲逸叹道:“不管你家小姐是如何吩咐你的,你回去告诉他:此事,万万不可”。
“两情相悦易,但说到婚事,会牵扯到方方面面,你可以不顾世俗,但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看的,否则到了一起:会更痛苦”。
此番比喻似乎有些言过其实,但此刻或许没有比这能更好的‘回答’莺儿之所问。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