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谙熟因人而异地隐藏错误和没有意义的言语,用诗句和典故代替冗长的章句,我们学会听言中言、意中意,看戏中戏、局外局
年龄在增长,肌肤开始松弛,鬓额生出细纹,我们修炼各种语法和表达技巧,但我们可以流畅自如运用的词汇却越来越少,到最后我们的语言能力甚至连一个初生婴儿都不如,至少他们还能无畏地啼哭,而我们只得沉默。
可不是?
李易说了一大堆,可都是感慨,当然,一个故事,还没有拍出来,就把自己给感触成这样,想出这么一大堆的东西,本身就足够让人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能让李易这个最擅长煽情的导演,结果把自己先给煽情到了。
可是陈问却是突然猛地拍了大腿一下:“牛逼啊!出身就是老头,别人是孩子的时候,他却是个老人的样子,同龄人青春年少,他却是迟暮之年,同龄人开始长大成人,可是他却两鬓斑白,同龄人开始步入老年,他却开始返老还童,同龄人垂垂老矣,他却开始逆向生长,渐渐地甚至变成了人们刚出生的样子.卧槽,这个想法真的太牛逼了!”
这种故事,并不会像过去的李易拍的那些能够轻易地催人泪下的煽情影片那般,这种电影,有的只是一个娓娓道来的,平淡却不平凡的故事。
然后笑着道:“倒是问哥的故事给了我一点灵感,忘年恋,最大的问题在于,年龄差距越大,生理机能差异也越大,阅历差异更不用说了,而最关键的是,剩下的寿命的差异!”
甚至也不算文艺,这是一部很奇怪的电影,也是一个很特别的故事。
因为,里面有很多东西,真的很有味道。
所以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从我们离开母体那一刻起,就已懂得用啼哭向世界昭告自己的降临,我们咿呀学语、含混不清地叫
我们按捺不住好奇指着各种会蹦会跳、四处撒尿的小动物向世界探寻它们的名字,学会形容、描述和记录它们的故事;
我们与小伙伴嬉戏打闹因为抢一个玩具学会争吵,我们在语文课上学会省略号、句号、惊叹号;
众人也都是轰然大笑。
“反着来?什么意思?”唐路一脸疑惑。
“返老还童?”
“你的意思是,越成长越年轻?”
“人为了拥有一种正常的,标准的或者优于这些原则的生活,都在追逐中失去着枯竭着消耗新生命的热情,最后心力交瘁为了得到的竟是变得如母体腹中的胎儿:眼睛是别人的,嘴巴是别人的,身体也是别人的,没有头脑,没有灵魂,没有好恶,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大概只有对于标准答案永远执着的追求。”
最后他怅然失笑道:“所以,其实看似外在的逆生长,实际上,却又何尝不是把原本的内在外显了呢?”
可如果,反过来呢?
陈问无比地兴奋。
我们不得不去逃避,只能潜其情隐其遭遇让大脑成为一轨打不开的中毒磁区,因为记忆是比遗忘更悲伤的事;
积累的知识越来越多,事物的意义却被稀释得越来越模糊,久而久之自己甚至也不在乎了,那是由于我们懂得了人最大的悲哀也莫过如此——勉强用几个抽象的符号和词句来传达那些只可心领神会的东西,世界还很新,很多事物还没有名字,我们只能像刚出生、不具备语言表达能力的孩子那样,伸手去指;
“这样的忘年恋才是最美的忘年恋.”唐路有些阴阳怪气学着之前陈问说话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