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永远挡在他们面前的彪悍女人，已经老了。
他鼻头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妈……”
萧惟年克制着，说道：“日子确实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过完的，但我们要过好每一天，尤其是每一个今天，你说对不对？”
王凤清整个人愣住。
吵架，拌嘴她在行。
可这样正儿八经的说话，她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总想哭。
也不知道这大儿子最近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本来已经长歪了，结果一脚给踢正了？
王凤清心里乱乱的，但不是烦糟糟的那种乱。
反正她也说不上来。
就觉得高兴！
高兴的同时，又很担忧！
过日子哪能光想着今天……
想归想，说教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儿子心里有她，不亏！
日子怎么过，有她在呢，乱不了！
王凤清挥挥手，“秀儿，你赶紧帮你哥做饭，都快饿死了！”
说完，她扔了手里的抹布走出灶房。
院子里有人眼尖，“哟，凤清婶子，新买的发卡呀！”
王凤清本来还觉有些别扭，一听，瞬间就把腰给挺直了。
“咱家惟年买的！秀儿，姜莉都有呢！”
和王凤清最不对付的二狗妈，说话酸溜溜地。
“惟年可真舍得，敢情他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吧。”
王凤清哼笑了声。
“你说这钱咋就不刮去你家呢。”
“这样，你就不用瘸着腿，还要上山挖虫草帮你家二狗抵肉钱了。”
这话一出，就像油锅里滴了水，院子里的人噼里啪啦开始接话。
“你说这二狗子也真是的，肉是全家吃的，他好手好脚一大小伙子不去上山，让瘸着脚的老母亲去，太没良心了！”
“可不咋的，你要真吃不了爬山的苦，就直接给钱嘛。”
“肉钱不肉钱的不说，眼看秀芳就要生了，不得想办法搞点钱啊！”
恰时，姜聪刚好算到二狗妈这里，抬头说：“２０一公斤，一斤１０块，一块一两，虫草整三两，三块钱。三斤肉钱４块５，还差１块５。您是继续计账，还是现钱付清？”
二狗妈哪有现钱。
腿脚不好，爬不动，就这三两虫草差点要她老命。
“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