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她还不肯相信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这段时间问题已经愈发明显了。
她开始嗜睡，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头脑的清醒，警觉性越来越低，好像睁不开眼睛的狼。
她会毫无征兆的流鼻血，好在没有被霍云骁看见，否则必定会露馅。
她会头晕，偶尔会头痛，好像脑子里有密密麻麻的针扎着血管一样，随时会让血管破裂。
沈栀书曾经经历过的，无法逆转的伤害，如数展现在了沈暮的身上。
这就是那位肖医生曾经说过的，双胞胎中的一个从出生就身患重病。
不知道什么原因，幼时的秦暮并没有这些症状，可现在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她已经走上了沈栀书的老路，踏上了死亡的列车。
这趟死亡之旅孤独而绝望，霍云骁是不该背负这些的。
如果要下地狱，她应该自己去。
沈暮洗完脸，把床单收起来塞进了脏衣篮。
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舒遥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沈暮甚至不敢想，如果她在舒遥面前流鼻血怎么办？
如果她在舒遥面前晕倒了怎么办？
沈暮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加快自己的行动进程了。
她在衣帽间里收拾了两件衣服，正收拾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沈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霍云骁的电话。
她定了定神，接了起来。
“喂？”
“心肝，早上好。”
沈暮看了一眼时间，说：“滨海现在应该是半夜吧？”
霍云骁轻轻的笑：“是啊，我刚结束工作，很想你。”
霍云骁毫不避讳他对沈暮的爱和思念，可这更让沈暮觉得心痛不已。
沈暮问：“这么晚才结束工作，你吃饭了吗？”
霍云骁的声音有些委屈，像是疲惫一天的丈夫诉苦似的。
“还没。”
“去吃饭。”
“老宅送饭过来了，云宸在这里跟我一起吃。”
沈暮这才放心：“那就好。”
霍云骁又说：“云宸很喜欢你送的手链。”
沈暮没忍住笑出来：“哄我的吧？他怎么可能喜欢？”
霍云骁轻声说：“终于笑了。”
沈暮一愣：“什么？”
男人的声音隔着电话，却好像穿过半个地球，传进了沈暮的耳朵里。
“暮暮，不要哭，我会忍不住去找你。”
沈暮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里，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