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红薯,还是薛默重要,扬起脖子嘱咐道:“容易,你把薛默带下去好好洗洗,洗干净了再送过来。”
此话正合容易心意,他快受不了了,虽然没有少爷那般爱干净,可他也不差,这脏兮兮的,他可一眼也受不了了。
容易的手掌刚刚扯到薛默的袖子,就遭来他疯狂的抵抗,一个狠劈,将容易打退了,嘴上喊着:“不,我要回去,我要时时刻刻盯着杨木。”
红肿的眼眸看着容易,眼里的怨恨,好像在质问容易,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他有重要的事情做,为什么!
这眼神,容易被吓得后退着,眼前的薛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怕一个人制服不了薛默,这可怎么办
?
两个男人一进一退,随时要准备大打出身,容素素此刻进了亭子,两个人若是受伤,得不偿失啊。
“薛默。”
容素素一喊,薛默总算停了下来,愣生生地瞧着容素素,很快反应过来,背过身去,他可不能以此刻的面容吓着少夫人了。
“少夫人,我这样,你别看。”
容素素一听,更是来气,算他有自知之明。
“别看?你也知道你这副鬼样子不能看,那你还杵着干嘛,把自个儿收拾干净了,看上去像个人样儿,再回来见我。”
“可是少夫人,我。”
薛默不愿,与其浪费时间梳洗,还不如在杨木身边近身伺候,万一需要动手时,他要做第一个下手的。
见他死犟,容素素还来了火气了,好好说的时候不听,这不是找骂吗?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你都等了十多年了,还在乎这会儿吗?容易,我且问你,你家少爷可是让你现在就下手?”
“不是。”薛默老实回答,倒不是怕了容素素,是敬重。
这一服软,容素素的语气也平淡了许多,枪口不能对着自家人,她懂。
“好,我再问你,那人可是你一个人的仇人?”
杨木当
年犯下的血案,手上岂止一条人命,他是薛家的仇人,是多数薛家军暗卫的直接的杀亲仇人,怎可能只是他一人的。
薛默似乎知晓容素素接下来要说的话,平静地摇摇头,说道:“不是。”
“好!”容素素掷地有声。
“既然不是你一人的仇人,你怎可霸占监视仇人的机会?薛家军的兄弟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不只是你一个委屈,一个人伤心,一个人难过,也不是你一个人失去至亲,你给我听好了,这仇我们得报,但绝不是让他平淡死去这么简单,更不能便宜了他。”
“少夫人,我不是,我知道兄弟们都。”
薛默想要解释,他虽面冷,但绝对不是居功自傲的人,这仇难报,他知晓的,只是杨木躲藏这么久,若是不看紧一些,跑了怎么办?
他有太多的话要说了,太多的感情要表达,只是现在,他急,他乱。
“好了,去洗漱,乖乖听话,要报仇也要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杨木面前,难不成你想他临死前不是忏悔,而是诋毁你吗?”
“少夫人。”
薛默诧异地看向自己的衣裳,被仇恨蒙蔽了的双眼一下子清醒了几分,这一回他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