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让萧元彻突然有些迟疑,但很快,他的理智还是被夹杂着恨意的欲火焚烧殆尽。
他笑了,笑得无比好看,梨涡浅浅。
“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他在她那双碎光点点的眸中,看到自己有些扭曲的笑意。
随后,他忽然像是记起什么事来,“这难道是你的第一次?”他轻笑着俯身在她耳旁低声道:“放心,我会令你难忘的。”
以念只觉自己身体与心皆被他撞得粉碎,与自己心爱之人的欢好,却如酷刑一般,哪有什么欢愉可言。
诚然实在难忘。
在这样枕席之欢间,他脑中却有熟悉而破碎的景象闪过。
他看到了自己与以念在玄霄的一方窄塌之上温存缠绵,屋内很暗,但他真切地看清了以念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羞涩而热烈。
他亲吻着以念微凉的唇,一开始是轻啄,小心翼翼地触碰而后分开,再小心翼翼地吻上去,专注而缠绵。画面里的他是这般温柔美好,戾气全无。
而此刻,他只能在以念湿润恐惧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狰狞如野兽一般的双眼。
不知为何,他明明知道那是过去的自己,可他的怒火还是蓦地腾窜烧灼,染得眼底一片血红。
于是变本加厉的纠缠,索取,无尽无休。此刻的他只想拉她共赴欲海,沉沦深渊。
天光透过一丝窗缝溜进殿内,清晨时分以念醒来,榻边的帷幔随着窗口漏进的风,微微摆动。
脑海中闪过昨日的碎片,仿佛溪里流窜的鱼,鱼鳞折射斑驳的光亮,在思绪里浮沉。
身上像是被碾过一般的疼,好不容易才裹上被子支起散架的身子,却发现榻上的萧元彻已不知去向,她有些慌张地唤他。
“姑娘,公子去沐浴更衣了。”倚翠闻声,上前将帷幔撩开,坐到床沿道。
以念看了看自己用锦被裹住的身子,回想起昨晚之事蓦地一僵,脸庞迅速烧红,尴尬地无地自容。
然而倚翠却是司空见惯的样子,随后拿过一旁备好的干净寝衣,“奴婢伺候您去沐浴更衣吧。”
穿上寝衣后,才发现萧元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戴齐整从内室走了出来。他立在一旁,屏退四下,自上而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初经人事羞涩迷茫的少女,眼神冰冷。
以念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是羞涩半是尴尬,半晌才软糯地道:“元彻哥哥……早……”
见他未出声,又道:“我们是不是离开玄霄很久了?也不知道大师兄玥颜他们过得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们?”
“忘了玄霄吧。”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嗯?”以念显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