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远看也不看地上三人,温柔地笑起来,“念儿,你总是这样仁慈,才会被这群下人欺负。”说罢,他转眸,眸光如刀割般的刮过跪在地上的三人,冰冷道:“既然是长舌妇,那便拖下去把舌头割了吧。”
三人一惊,为首的侍女立刻道:“六殿下!我们是皇后娘娘的人,您没有权利处置我们!我们要见娘娘!”
“好啊,我让你见她。”顾承远俯下身,靠近她耳边,声音如鬼魅般道:“你就先去地狱里等着她吧。”
话音刚落,鲜血就从她喉头奔涌而出,她很快变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顾承远悠然自得地抬头,望着府中院落里深秋中鲜红欲滴的枫树,露出凉薄的笑意。
剩下的二人,却如遇雷击般涕泪交加,哭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知错了!”
然而这并没有得到顾承远的宽恕,说不过一瞬之间,他抬手一挥便取了二人性命。
随后向一旁侍卫轻巧道:“都拖下去吧,别脏了冥姑娘的眼睛。”还是那般温润如玉,澄澈明净,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和几个侍卫快速地拖着三人尸体离开了,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眼前的一切看得以念心惊,这样顾承远是如此陌生,可这陌生里有夹杂着一份熟悉。因为此刻顾承远的神情,就像是萧元彻杀死怜若时一般,同样的冷血嗜杀。
她静寂片刻,才道:“承远,你这是怎么了?她们虽是皇后的人,但罪不至死,何至于如此?”
顾承远静静地望向重叠如山峦的殿宇飞檐的远方出神,眼中变得狠厉非常,“念儿,你知道吗?这偌大的王府便是囚禁我的牢笼,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皇后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监视之中。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谨小慎微,因为只要有半分差错,我也许就会因此丧命。或许是因为你来了,或许是我忍够了,而今我不想再忍了。我失去的一切,一定要在她们母女身上千百倍的讨回来!”说到此处,他忽而回神,瞬间神色恢复正常道:“念儿,你会帮我吗?”
以念不由得漫起一层寒意,只是略略点头,应道:“嗯。”
?成佛成魔,悟道弑杀,或取或舍,只在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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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的日子还没过上几日,就得知顾昭容回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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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晌午日头晴暖,书房内顾承远正独自立在书桌旁,用瓜子投喂着一只白毛黄冠的鹦鹉打发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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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静谧的秋日画卷却被破门而入的尖锐声音打破。
顾承远抬眸见顾昭容容貌已然被钟道恢复,一如以往的明艳动人,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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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入书房,讥笑道:“终于得偿所愿跟道以念搞在一起了,果然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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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最好放尊重些。”顾承远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对于她的到来,他并不意外。毕竟得知她回宫,就该知道她必定会第一时间来远王府嘲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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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容笑得更盛,“尊重?呵,像你这样奴婢生的贱种也配得上本公主的尊重吗?不过呢,你和道以念到是般配,一个是贱种,一个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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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径的怒骂,顾承远却恍惚没有听得进去,或许是从小到大听得太多,就连她对母亲的侮辱也早已激不起他任何的伤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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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够了吗?”顾承远转身继续给鹦鹉喂食,静静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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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容自以为戳中他心底痛楚,得意地环视着书房四周,阴阳怪气道:“诶,不过这别人用过的,你再拿来用的感觉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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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远不恼不怒,反之扬眉一笑,“照你这么说,你不是也要用别人用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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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顾昭容恼怒难堪,她脸色一青,厉声喝斥,“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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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恼羞成怒,顾承远笑得更为自得,含笑逗弄着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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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吃到瓜子,开心地扑翅着翅膀,学人说话般道:“生气了!生气了!”
顾昭容被鹦鹉激得怒火更盛,手中发出一道强光,一瞬间刚还叽叽喳喳欢快雀跃的鹦鹉就被暗器击落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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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顾承远心疼地从地上捧起鹦鹉的尸体,用手巾包裹好,放在书桌上。
沉默死寂空间里,如鸦翅的睫毛覆盖之下,是他动摇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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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赫然抬眸迫视顾昭容。片刻之间,心念电转,闪过无数念头,眼底的阴厉尽显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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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容显然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怔,她竭力控制着声音,不流露半丝颤抖,“这鸟吵死人了,本就该死,你瞪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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