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脸和摄魂铃有关系吗?”顾昭容幻出摄魂铃交于萧元彻手中。
他叹息道:“摄魂铃是巫族神器,本就是致毒之物。你几次三番的强行催动摄魂铃,而你的修为却不能驾驭它,便遭了反噬,所以你的身体才会一夕之间苍老百岁。”
得知缘由的顾昭容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切道:“元彻,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恢复的......”只是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以念还穿着寝衣,迷迷糊糊地从寝殿里走出来,就见到顾昭容揭开斗笠的脸,当即吓得躲在萧元彻身后,“元彻哥哥,有老妖怪!”
萧元彻随即斥道:“念儿,不许胡说!哪有什么妖怪,是公主病了而已。”
以念从他身后探出脑袋,鼓起勇气瞧了眼,疑惑道:“公主?她是坏公主?可是坏公主很漂亮的,她又老又丑怎么会是坏公主呢?”以念童言无忌的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顾昭容急忙放下斗笠,她忍着泪水,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这几乎是她一生中觉得最屈辱的时刻。
萧元彻脸色沉了沉,道:“念儿,我有事,你自己去找绾绾姐姐玩。”
以念见他又要生气,便乖乖地应下,“哦。”
她刚跑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跳回来,撅着嘴道:“对了,元彻哥哥你昨晚又欺负念儿!把我弄得好痛!我要和你绝交一天,今天不要跟你玩了!”
以念说完这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就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实际上,萧元彻让她搬回凝渊殿,只是方便为了给她重聚神识。每晚为她疗伤,打通灵脉,稳固丹元。这过程确实会让血脉窜行,灵力涌动,自然不是好受的,故而以念总是觉得萧元彻是欺负她。
然而顾昭容心中一沉,却是完全误会了。
而他却也并不解释,只道:“昭容,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这摄魂铃的反噬,你给我些时间,会有办法的。”
仿佛有森冷的风生生擦着眼眸刮过,她眼中一酸,硬生生忍住泪意,道:“要是九月前还是恢复不了,你我婚约还是作罢吧......”
他不动声色,只宽慰道:“你说什么傻话呢?这亲是一定要成的,未来还那么长,一定能治好的。”
顾昭容在斗笠之下苦笑道:“若是就治不好了呢?难道你能面对这样的我吗?你说过,道以念傻了,你只当她妹妹,可你如今还是与她......你无需骗我,天下男子哪有不在意容貌的。”
他的声音愈发温柔而笃定,却有牢牢压迫住之意:“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深知萧元彻说到底也只是个男人,说不在乎自己容貌不过是安慰之言。
这一刻她甚至情愿自己也只是傻了,也不想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永远只能活在阴暗的斗笠之下。
在萧元彻一番安慰后,她才稍许平静下来,被安排在凝渊殿的客房住下。
虽是盛夏,但凝渊殿后院依旧凉风习习,夹杂着夏日蔬果的郁郁清新,还有殿内的焚香之气一浪浪浮过来,清凉安适。
以念跑来后院找到正在内亭打瞌睡的绾绾,“绾绾姐姐,刚才...…刚才我看到坏公主变成老妖怪了!”
绾绾迷迷糊糊道:“什么老妖怪?念儿你在说什么啊?”
以念挠挠下巴,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就是坏公主突然就变得又老又丑的,皮肤干巴巴得就像是老槐树皮,元彻哥哥说她生病了,看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怕热的。”
这惊天猛料,让绾绾陡然清醒起来,“那她人呢?”
“刚才还在正殿跟元彻哥哥说话呢......”以念说着正准备拉着绾绾去看热闹,抬眼却远远地瞧见顾昭容一身黑,从正殿里出来。“诶,那就是坏公主!”
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绾绾瞧见顾昭容一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正在侍女的带路下向着后院走来。
顾昭容这突然的毁容来得蹊跷,绾绾也拿不准这其中究竟是谁捣鬼。现在以念神识已毁,若是顾昭容真的与萧元彻成亲,那未来以念可真就是案板上鱼,任人宰割了。
绾绾突生一计,急忙按下以念的手,对她道:“念儿,姐姐跟你玩过家家好不好?”
以念欢喜道:“好呀好呀,念儿最喜欢过家家了!”
绾绾又道:“那你快哭一个!”
以念像河豚那样鼓着小脸,憋了一会,道:“哭不出来,为什么要哭啊?”
绾绾微一叹气,还是只能用那招了,于是凑近她耳际,念叨道:“念儿是小傻子小傻子小傻子小傻子小傻子……”
在惹哭小傻子这件事上,这招绝对的百试百灵。
以念一听气得急道:“念儿不是小傻子!不是傻子!不是!”正反驳着,眼圈就渐起红澜。
绾绾突然生气,道:“不是傻子是什么?真不知道我哪得罪公子了?非让我天天来陪你这个傻子玩。以后啊,你就去找门口侍卫养的那条大黄玩,整个焚影啊你也就能追赶一下它的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