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姚家的案子爆发,他身为主审官之一,明知道案子另有蹊跷,却不能往下深查,他才真正看清了世道,看清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原来良才美玉,也救不了大厦将倾。
这种对世道、对自身的失望,促使他远离朝堂,寄情山水。
但云游天下期间,他亲眼目睹到无数百姓的苦痛,意识到一个混乱的朝堂会对天下造成怎样的伤害,所以他开始投入到教书育人之中,想为这天下培养更多有用之人,想为这世道探索一条新的出路。
……
南流景合上最后一篇策论,问姚容:“老师,这篇策论是屈夫子何时所作?”
[两个月前。]
“我记得,梁师父是在一个月前给屈夫子写信的。”
“也就是说,两个月前,屈夫子还在江南教书育人、探索新出路。”
“然后因为梁师父的一封信,他放下了江南的一切,来到京都,成为我一个人的夫子……”
南流景指着自己,莫名荣幸:“我可以认为,屈先生是因为我才来京都的吗?”
[那不然呢?]
姚容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屈建白和梁光誉的交情是很好,但也没有好到能为了梁光誉一句话进京的程度。]
[我的殿下,他是为了亲自见你一面,才千里迢迢赶赴京都。]
[而你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所以他才会当场答应留下来当你的夫子。]
南流景努力压制唇角的笑意,却还是没有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老师!”
南流景说:“我之前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这么高兴吗?]姚容故作吃味。
南流景眨了眨眼,乖觉道:“不比老师收我为学生时高兴。”
“不过也很激动就是了,感觉自己这一年半的努力都被看见了。”
这与梁光誉收他为徒不同。
梁光誉会收他为徒,是因为他刻意争取。
但这一次完全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