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过后,谢纾又陷入了忙碌。
皇宫,宣政殿内。
偌大的殿内,只剩谢纾和程之衍两人,殿内门窗紧闭着。
暮春时江南道再发水患,新修的堤坝毁在了那场水患中。
江南道来人上报说是商人囤积居奇导致修建堤坝的材料紧缺,再加上修堤坝的工人偷工减料所致。
表面上看确是如此,实则事有蹊跷。
不久前谢纾派人前去江南道调查新堤坍塌一事。
就在刚刚,调查新堤坍塌一事的折子送了过来。
程之衍翻着新从江南道呈上来的折子,垂首愤然道:“这折子上尽是些没用敷衍的废话,你派去江南道查探新堤之事的人,就报上来这种东西?”
谢纾沉着脸不语。
他派去了三人,一人意外失足落水,一人失踪,唯剩这一人呈了折子回来,上报的还是些无关紧要的屁话。
程之衍放下折子,问谢纾:“你打算怎么做?”
谢纾:“查。”
“查,谈何容易?”程之衍道,“派谁去?”
“我。”谢纾望向身前书案上的布防图答道。
江南道“虎”患必除之。
程之衍知谢纾不是冲动之人,他说要去,必是思虑甚久之后所做出的最妥善的决定。
他没什么可劝阻的,只问了句:“你这一去需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半年。”谢纾道。
程之衍面露难色:“你若想彻查此事,不露声色悄悄前去,打他个措手不及是最好的。只是你一去便要这么久,我怕你离京的消息瞒不住。到时候恐会打草惊蛇。”
“无妨。”谢纾道,“我自有思量。”
既然瞒不住,那便不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