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绕了一大程去了皇家马场。
明仪一到皇家马场,便想起上回自己在这里被马追的糗样,往马场门口走了几步,生了几分退却之心。
谢纾硬拽着她进了马场。
进到马场,明仪却是一惊。
皇家马场原本是以细砂石铺就的路面为主,现下竟都换成了柔软的草坪。
学骑马易摔,若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比起摔在细砂石上,摔在草坪上可好多了。
这虽是极小的细节,却处处显着用心。
明仪朝谢纾望了眼,心想:这是他事先命人做的吗?
谢纾没同她多话,只命马奴牵了他事先备好的马过来。
马奴牵来的马,通体乳白,毛发、身姿乃至鸣啼之声,处处都透着不凡。
明仪总觉得从前在哪见过它:“这匹马,似乎是……”
“是臣的。”谢纾道。
怪不得明仪觉着眼熟,原是从前见谢纾骑过。
正如是想着,却听谢纾忽又添了句:“严格来说,这马也不是臣的,是臣父亲的。他离世后,这马便跟了臣。”
父亲?
明仪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谢纾口中的父亲,指的不是苏晋远,而是他的生父谢昀。
谢昀出自谢氏嫡系一脉,同谢纾一般年少成名,惊才绝艳,翩翩君子,原本前途无量,可惜英年早逝,离世时方才过而立之年。
谢昀走的时候,谢纾尚还年幼。
气氛忽冷了下来,明仪忙转了话头:“说起来,这马总该有名字吧,它叫什么?”
谢纾顿了顿,答道:“爱善。”
这马的名字……
谢纾的母亲大名温善,谢昀给自己的马取名爱善,约也是想表达爱妻之意。
温善原是姑苏第一美人,明仪从前倒是听过不少关于温善和谢昀才子佳人琴瑟和鸣的传言。只不过往事已矣,如今的温善已是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的夫人。
明仪觉得自己在“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实在造诣非凡,一时有些尴尬,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