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睛熟悉了黑暗。
那么在黑暗中，也能达到一定程度的“视物”。
更何况，寝殿里，不是全然的黑暗。
水月宫的寝殿外室，一直有烧着无烟碳映照。
浅淡的光芒，给黑暗带来一些清晰。
汐词看到，女人裹在被子里，躺在床榻的一侧。
另外一侧，还很宽敞。
他走到那一侧，小心翼翼地缓缓躺下。
只是，他发现那个被子是小的，就够她盖着。
而且，他也不敢去扯她的被子，生怕惊醒她。
想了一下，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去贵妃榻那边，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都拎过来。
这床榻，实在舒服的多。
但是，他反而有些放不开。
身子有些无法控制地僵直着。
她就在身边。
“伸手”可及。
但是，他没有伸出手去碰她，只是慢慢地蹭了蹭，挪了挪，距离她很近时，侧过身就那么看着她。
也感受着她的呼吸，和身上总弥带说不出来的淡香。
听说，女人的身上，有着“女人香”。
可是，他不曾在别人的身上闻到到。
但是，姬芜哪怕是只是坐在他的一旁，并没有互相接触，他都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香味。
迷人，勾人心。
这是最让汐词觉得眷恋，却又最“难眠”的一个夜晚。
翌日。
天蒙蒙亮。
汐词准时醒来。
他作息极为规律。
睡觉的时间还可以控制，但是醒来的时间，一直都是那么规律的。
只是，这一睁眼他有些愣了……
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子，正“踹”到了他的怀里，抵着他平坦结实的小腹。
然而，晨起时，男人的小腹再往下一点……
那可是极为危险的！
汐词顿时下意识地屏息。
这时候，她的脚趾儿还动了动，往他的小腹上点了点，蹭了蹭。
汐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逐渐地沁出了一层薄汗！
心跳疯了般的，跳的很快。
可是，他根本来不及意识自己的变化，脑袋里有些空白，就连身体的掌控都全部脱离控制……
昨夜，水月宫的宫人都知道皇帝“留宿”了，所以，小心翼翼地在殿外仔细听着，却不敢轻易进去打搅。
汐词一时之间，没有“舍得”离开她的小脚丫子‘贴贴’。
她冲他的这个方向，睡得很香。
窗外，晨曦的光芒浓烈起来。
寝殿里，已然大亮。
他已看着她许久。
此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再“贪婪”下去，必然会坏事。
所以，他缓缓地往后移了一点点，“脱离”她小脚丫子的“贴贴”，然后轻轻地起床，将被子和枕头一块儿收起。
放到柜子里去。
他将外衫穿好，自己出去，率先洗漱。
之后，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他才亲自去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