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献王不敢多言,掀袍跪地请安,等了一会儿后,顺宁帝才缓缓睁开双眼,把周身的热气烦躁压了下去,开口问道:
“说吧,此番又为什么?”
太子和献王在朝在野都不是秘密,皇帝对此心知肚明。
太子是顺宁帝的长子,原是庶出,后被皇后收归膝下,成了嫡长子,两年前封做太子储君;献王是德妃之子,德妃出身荣安公府,身份高贵,因为荣安公的关系,献王在朝堂上自有一脉拥趸。
两边势均力敌,就造成了如今这三天两头针锋相对的局面。
“父皇,儿臣奉命前往豫州等地调查饥荒灾情,一路走去,饿殍万千,惨不忍睹,儿臣便下令平县、罗县、育县这三府衙开仓振粮,谁料此三府皆说无户部之令不从,儿臣便命人摘了那三人的顶戴,儿臣公事公办,问心无愧,怎料献王胡搅蛮缠,儿臣不堪其扰,这才来请父皇评理。”太子义愤填膺的说。
音毕,献王反驳:
“父皇明鉴,豫州闹饥荒不假,可太子殿下舍近求远,非要远在江淮的平县、罗县和育县三地开仓,这三地虽富庶,但每年多数钱粮皆已上交国库,太子殿下一开口就要他们出万石米粮援灾,不出就罢官,这又是何道理?”
太子不忿斥道:
“孤何时要他们出万石米粮?只说要他们尽力援灾,他们却连应都不应,也不知仗的谁之势。”
献王反问:
“太子不若指名道姓说他三人仗的是我的势!”
太子冷哼:
“献王莫恼,难道不是吗?”
“你……”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顺宁帝听得头疼不已,拍着龙椅扶手怒道:
“都住口!”
太子和献王赶忙闭嘴,俯身叩首齐道:“父皇息怒。”
顺宁帝忍下怒意,看着他们俯首的后脑勺问:
“你们吵了半天,豫州的饥荒灾情可有应对了?”
太子和献王伏趴在地不敢抬头,这个时候都希望对方能先开口回答,但两人都是这心思,自然也就没人回答了。
顺宁帝掐着自己的眉心,沉声斥道:
“说话!”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献王吓得开口:
“父皇,豫州灾情之事,向来都是太子殿下在管,儿臣并不了解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