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日里看着很随和,但真正遇到事时,周敬还是能拿出些气势的,再加上他这个身份的加持,成功让周围安静下来。
少了那些杂乱的声音,被周敬当面询问之人也不好再支吾,匆匆说了句:
“小人郑六。”
周敬又问:“干什么的?”
那人眼神飘忽,没什么底气的回了句:“小人就是穷船工。”
周敬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对他身后官差说:
“把他鞋袜脱了。”
官差和那人都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按照周敬的吩咐去做,把那人的鞋袜脱掉,露|出一双白净的脚。
周敬蹲下看了一眼,冷笑问他:“你这是船工的脚?”
那人神色有些慌张,周敬又在人群中挑了个面向比较沧桑的大叔,问他是不是船工,那人点头后,周敬请他也把鞋袜脱下,大叔的脚上伤痕累累,变形的脚上满是老茧,跟刚才那人的脚形成鲜明对比。
周敬让人把那人抬起,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脚,说:
“这人说自己是船工,诸位看看你们的脚有他这么白净吗?”
前来闹事的船工们似乎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
“他不是我们一起的。我们不认识他。”
“是啊,不认识。”
众船工互相询问一番后,得出了个统一答案。
周敬问船工们:
“是谁让你们今日到云家商行来要钱的?要的是什么钱?”
船工们推举了个老汉出来回话:
“是胡三爷让我们来的,说大小姐辞退的最早一批船工,每人都得了二百两银子的补助,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大小姐说辞就辞,我们行船一辈子,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干什么,大小姐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这老汉语毕,就见云家商行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云芊娇从里面出来,船工们看见她又有些激动,开始往前涌动,孔大人赶忙叫官差拦着。
云芊娇来到那老汉跟前,唤了一声:
“赵叔,您年轻时就跟着我父亲行船,我感激你,可近年来生意不景气您是知道的,商行实在养不了这么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