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晤微怔了一下,他完全不记得那什么茶的事儿,但面上依旧点头:“沈娘子当真心灵手巧,制茶、制酒、制糕点,样样皆会。这手是怎么生的?”
他说着话,伸手过来,轻轻捏住了沈蓁蓁的一个指头,提起她的手,作势要打量这手“究竟如何生的”。
沈蓁蓁心里再是不适,面上也没推拒他的人,她僵了下身子,而后面露一抹娇羞。
沈蓁蓁任他将她的手放在他手心,摊开着掌纹让他观摩,口中道:“殿下有所不知,我自小看祖父和父亲做事,耳濡目染,也爱自己动手,除了这些东西,会做些小物件儿的,你看我的璎珞、发钗、衣裙都自己做的。”
如若在往前李晤这么对她,沈蓁蓁必定不会多想,只会觉得是普通的那种郎君想接近小娘子的手段。
可如今,她不会这么傻。
李晤可是对她有敌意那种人,他的心里深处,该是对她磨刀霍霍。
她特意提到沈时华的事,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她明白,只要谋害父亲的事李晤曾参与,他定会有所波动。
李晤比她想的更淡定。
他只是缓缓抬头,盯她半天,平平静静地道:“没想到沈娘子还有这个爱好啊,也算是一个门好手艺。”
没听出什么特别,只觉得他的声腔吐出来的是什么稀疏平常的夸赞。
沈蓁蓁再度忧伤道:“上不得台面的小技巧罢了,我阿耶故去之后,我就靠做点这些来缅怀他。殿下不知,我那时忽然没了阿耶,觉得天都塌了。”
这回,李晤目光微微闪烁了下。
终于露了些马脚。
沈蓁蓁心中微喜。
月光下,李晤的脸色很白,笑容很淡,很微妙地看着沈蓁蓁,半晌道:“沈娘子受苦了。”
他捏着她右手手指的手游移,手从她手背滑,握了会手腕,而后无视沈蓁蓁轻轻的拒绝,伸进了她的袖子里,冰凉的指尖在她皮肤上游走。
同样的动作,毫无萧衍撩她时的那种酥麻感,只带来一阵瘆人,像毒蛇游在她身上一样。
沈蓁蓁脊背的汗多了一层,面色如常,开始思考,如若稍后被他故意扯落水溺毙她,要用什么办法从他手中逃出去。
但李晤只是手上探索一阵,同时目中隐热,静静看她半晌后,在她小手臂上捏了几下,又看了看她细滑的手腕,便收了手回去。
他没朝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