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还是在上个月了,儿臣在跑马场无意间曾救了位马匹受惊的小娘子,后来打探才知,是前工部尚书,沈尚书的长女。”
旧臣遗女,背景无权无势,家族是礼教一流的山东士族,貌美,似个花瓶一样可以当摆设,装点门面。
是不登大位的皇子之妃的最佳人选。
李晤以为文帝听闻他的话,不是眼眸亮光泛柔,表示他的提议深得他的心;便是该对他的“没出息”而有失望,那就表示他被立储还有些希望,不妨,却是看他父王的神色先是惊诧,后是复杂。
文帝怔了片刻神,亲自扶李晤直起腰,然后无甚情绪地道:“此事,再议罢,不急在一时。”
并未试探出多余的信息,李晤心有不甘,此刻却也不能违逆文帝的意思,只能道:“儿臣全凭父王做主。”
文帝点了下头,说了几句称赞他此番功劳的话,便叫李晤回去歇息。
李晤离去后,文帝背手在殿内踱步,意味不明地道:“你瞧着,那沈氏女被几人竞相追逐,朕赐婚给谁人更好?”
老内官浓眉微跳,跟帝王身边多年,他岂能不知文帝的性子?文帝自个看上了的一个小娘子,却接连被亲外甥和亲儿子来求娶,多多少少有些来跟他争东西的意味,文帝怎可能真想给他们赐婚。
对某些人而言,自个得不到的东西,不毁了去,已算大发慈悲。
老内官弯腰缓缓道:“以老奴浅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离宫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给大伙儿都创造了互相认识的条件,几位郎君同时注目上一个美人,太正常不过了。但这世间啊,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事儿也多了去了,陛下何苦劳这种闲心,不如就让那小娘子自个抉择去。”
文帝睨他,“你啊,懂个甚?你有经验不成?”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察觉失言,老内官“哎哟”一声,连连掌自个的嘴,“老奴才是猪!老奴才是猪!”
一番逗趣,倒是将文帝给逗笑了起来。
说到那个沈娘子,文帝轻易就想起郑婕妤来,吩咐内侍道:“今夜便歇在郑婕妤处罢。”
稍顿,又严肃问:“失踪的神医可找到了?”
明白文帝是在问他蹊跷失踪的可普,内侍道:“找到了,在玉华河里捞出来了,天气太热,被泡得面目全非,那衣裳,还有脖子上的项链却当真是他的无误。”
文帝明显松了下眉头,叹道:“不会水,哪还能去河里踩水。”
鲜卑人生在草原荒漠地,跑马是强项,泅水这事却大多人都不会。
内侍偷偷瞥文帝一眼,弯腰附和道:“可不是么,他的同僚说那几日他跟中邪般,日日都要去河里的。哎,也是天命不可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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