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徒狂雷一声令下,原本分散躲避渔网及箭雨袭杀的军士们一个个迅速退后,汇合后卫军,护卫着主舰,悍然迎着渔网阵松垮下来的缺口冲去。
金戈铁马勇当先,杀场喋血几人还。
朝廷大军虽然伤亡惨重,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剩下近四万的大军,人头攒动,此刻浩浩荡荡的发起冲锋时依然是气势如虹。
锋利的尖刺划过裹着铁皮的主舰船身,发出刺耳的尖鸣。
“轰”
一声巨响,司徒狂雷所在的主舰船卯足了劲终于狠狠的与渔网来了次正面的撞击。舰船上的朝廷军士们无论自愿还是被迫,为了生存,此刻都不敢藏拙,一个个咬紧牙关,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给使出来,妄图一举冲出渔网。
不得不说,在生死面前,人的求生欲是可怕的,所发挥出来的能力也是巨大的。
空中极力操控渔网的银甲卫们,此时也知道大势已去,再想有力的阻挡、困杀朝廷大军显然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虽然银甲卫们也奋力挣扎着试图挡住朝廷大军的破网之势,可是,有了破绽的渔网阵终究威力有限。朝廷大军主舰船一个野蛮冲撞,反震之力下,震得空中银甲卫们霎那间身体如遭雷击,瞬间全身麻木不堪。
“嘘嘘…”
一阵急促的口哨声过后,空中上一秒还在竭尽全力阻止朝廷大军冲破渔网阵的银甲卫们,陡然默契的解开绑缚在小腿上用以固定渔网绳索的盾牌扣,头也不回的控制孔明灯调转方向原路撤了回去,一眨眼的功夫就飘到对岸密林上空,紧接着极速下坠,只听林中树木枝杈一阵晃动,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失去银甲卫的控制,渔网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盾牌和附着在渔网上密密麻麻的尖刺再加上特制加固了钢绳的渔网本身,三者加在一起重量何止千百斤,从二三十丈的高空坠落。
掉入江水的那一霎那,只听得“噗通”一声巨响,江面瞬间掀起数丈高的巨浪,原本平和的江面转瞬间便波涛汹涌。怒浪狂卷之际,朝廷大军包括司徒狂雷主舰船在内的诸多船只刹那间随着波浪左右飘摇。
此刻,浪涛虽大,然而对于经历过那令人感到绝望的渔网火阵的司徒狂雷手下将士们来说,这点风浪的确算不了什么。
没了渔网的阻碍,朝廷大军一时间好似鱼跃龙门,一路乘风破浪,斗志昂扬的直奔唐天赐所在的码头而去。
而此时的唐天赐,依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江边渡口风口浪尖上,无论是在司徒狂雷破开渔网阵缺口,被叫做徐达的银甲卫远远抛飞至今生死不明;还是在司徒狂雷带领着麾下朝廷大军冲出渔网阵,渐渐逼近渡口时,他的脸上始终不见任何的情绪波动。
或许有人会觉得唐天赐太过冷漠无情,可是谁又能明白他默默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要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朝廷整整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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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大军,而他呢?手中可用之人不过区区百人亲卫。
眼看着跟随自己生生死死数十年的弟兄被卷走,难道他不想去找?不想去救吗?
他想去找,更想去救,可是他不敢,不能置身边剩下的九十多名银甲卫弟兄的生死而不顾。
不然刚才司徒狂雷强冲渔网阵的时候他也不会以口哨的形式强行勒令空中的银甲卫们主动撤退;如果当时唐天赐不让空中的银甲卫弟兄们撤退,没人会怀疑,只是有所松垮的渔网阵必定还能给司徒狂雷的朝廷大军带来更大的损失,可是这样一来,空中的那些银甲卫弟兄们还能活下来几个?一个?两个?甚至可能一个都不会活着回来!
说实在的,唐天赐当时很怕,他怕他和这一百银甲卫弟兄们顶不住司徒狂雷,顶不住这五万大军,所以这场战争还没开始,他就在算计,算计着怎么才能有效的消灭这五万有生力量。
十里、五里、三里、百丈、五十丈、十丈…
眼看司徒狂雷已经逐渐逼近渡口,这种距离下,两人甚至连对方脸上的斑点都能清晰看到。
主舰船上,司徒狂雷虎目圆睁,双眼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渡口边上的唐天赐,握着长刀的右手泛着惨白,止不住的颤抖,那是用力过猛导致的气血不通。
虽然这是司徒狂雷第一次亲眼见到唐天赐,但他对唐天赐的杀意却早已积压的如山似海,此刻当唐天赐真正出现在他眼前,司徒狂雷胸中的暴怒杀意顿时如山崩地裂般喷涌而出。
司徒狂雷的愤怒,唐天赐自然是尽数看在眼里,只不过相比于司徒狂雷的愤怒,唐天赐眼里看到的,则只有“莽夫”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