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一头扎进渔网那一刻,司徒狂雷立即反应过来。
暗道一声“不好”
轻轻一掌将身旁惊恐万分的王荀推入船舱。随即抽出腰间宝刀,脚下重重一踏,身形便立即腾跃至十丈之高,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长刀高举过顶,运足臂力顺势朝下,狠狠的一刀劈向钢绳渔网。
这一刀势大力沉,换作是人的话,不用想必定会当场落得个被劈成两半的下场。只可惜,司徒狂雷不知道他面对的并不是简单的普通渔网,而是以钢绳特制的加固渔网。
一刀下去,虽然也劈开了两三根加固渔网的钢绳,只是这点损伤,对于这张大到可以覆盖方圆十里的超级渔网而言,不过只是破了个小洞而已,影响小到可以完全忽略的地步。
借着反震力,司徒狂雷一个凌空后空翻,轻巧的落到船篷蓬顶之上。
“这破渔网,老子今天就不信劈不开你。”
司徒狂雷气的怒目圆睁,刚欲再次发力,便闻听对面江边渡口处传来一声大喝:
“投石车,发射…”。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个写着“酒”字的泥坛子瞬间如雨点般飞射而来,有的掉在水中刚沉下去很快就浮了上来、有的砸在船只甲板或是竹排上,立即被摔得粉碎,撒的甲板上满地都是酒水、还有的砸在渔网尖刺上,被戳出一个个窟窿眼,酒水顺着渔网不断往下淌,不一会的功夫,无数的酒坛或是空的,或是完整的,瞬间就布满了司徒狂雷船队四周。
司徒狂雷心头狂跳,大喝道:“撤、撤退、都给我速速掉头撤军…”
司徒狂雷虽然反应迅速,怎奈船势前行尚未停下,此时如何能调转的了方向朝后撤退!
“火攻,放…”
提着长刀,司徒狂雷刚欲跳下蓬顶,一根冒着火苗的箭矢陡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正好射在他迈出的右脚跟前。
酒水遇火的瞬间,船蓬棚顶立即燃起熊熊烈焰。司徒狂雷无奈,只得一个懒驴打滚,斜着从船蓬一侧滚落下来,左手在染上火苗的小腿上一抹,顺势打灭掉裤腿上燃起的火苗。
不待司徒狂雷喘上口气,密密麻麻的火焰箭矢霎那间犹如雨点般一波接着一波倾泄而下。天空,此时,似下起了流星雨般-绚烂夺目。
天空,此时是绚烂的。
然而,与之截然相反,江面上,此时却似人间炼狱般凄惨无比。
举目望去,前一秒还气势如虹的船队,此刻除了一些坚固程度比较高的,另外就是后方一些尚未进入埋伏圈的船只尚且完好以外,其余大部分船只在渔网阵配合火雨的双重打击下,不是被破坏的支离破碎就是倾斜着即将沉入江底。
此时的江面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朝廷大军死的死,伤的伤,不懂水性的不是被火焰箭矢射中变成火人直到活活烧死,就是染上火苗后本能的想以水灭火跳入水中,最后火是灭了,人也被水直接淹死。剩下一些被渔网尖刺扎穿身体侥幸存活的军士们,在忍受着渔网移动时尖刺在身体里挪动带来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外,还要时刻躲避着随时可能会射来的火焰箭雨,有时候一个运气不好,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无全尸。
统帅舰上,司徒狂雷身形左躲右闪,手中长刀时不时灵活的挥动几下,格挡掉那些来不及躲闪的火焰箭矢。
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凄惨场景气的司徒狂雷要险些吐血。
“他娘的,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五万大军竟然被个破渔网搞得死伤一大片。”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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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分神,一支冒着火焰的箭矢,划破空气,留下刺耳的呼啸声陡然朝着司徒狂雷心脏处极速射来,司徒狂雷尚未反应过来,火焰箭矢已经近在眼前。
“元帅小心!”
远处一些还在拼命挣扎的军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心里焦急万分,奈何分身乏术,只能立即大声呼喊着自家元帅提醒道,有些军士甚至因此稍一疏忽而惨死当场。
无须提醒,常年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司徒狂雷此刻心头狂跳,多年生死厮杀积累的经验使得司徒狂雷身体本能的感应到危险的来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火焰箭矢,只是此时才反应过来似乎有点晚了。
眼看火焰箭矢就要射入司徒狂雷心脏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狂雷一声怒吼,身体稍稍倾向一边,脚掌在地面狠狠一跺,借着反作用力身体笔直向上窜出,火焰箭矢险之又险的擦着他的左臂,留下一道烧红了点划痕一掠而过。
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箭,司徒狂雷顾不得多想,落地的瞬间,一个驴打滚,借着身边死去将士尸体的掩护,一猫腰钻进了摇摇欲倒的船蓬之中。
摸了摸左臂上火辣辣生疼的伤口,“好险,刚刚真是命大才捡回这条命。”司徒狂雷回想起刚才的惊心一幕,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不行,这样下去军心迟早要散。”
心里虽然暴怒,恨不得将对岸岸边的唐天赐等人千刀万剐,但司徒狂雷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冲动,越冲动只会死的越快。
“得想个办法才行!”
思来想去,左顾右盼间,司徒狂雷始终也想不出什么打破眼前被动局面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