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又跟我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我心里头愧疚,彻底不再管你。”
沈留祯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掩饰尴尬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随即打开了折扇,缓缓地扇着风,不好意思地说:
“你看……心里头知道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说出来呢……你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演技退步这么大了么?”
谢元冷笑了两声,又冷笑了两声,一直“呵呵、呵呵”,不看他,也不说话。
然后突然就直接翻身跳过了回廊的栏杆,朝着自己的亲兵队伍走了过去。
沈留祯警惕地侧目,目光追随着谢元的身影,没有动。只是手中的扇子扇风的动作又慢了许多,暴露了他心中的期待。
果然,谢元并没有带着人离开,她只是到了亲兵队伍的跟前,跟那些人说了两句话。
就凭着她那些亲兵看向他不善的表情,也能猜测到是怎么回事。
沈留祯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眉头是愁容,嘴角却带着一丝惬意的笑,要多假有多假。
不一会儿,那些亲兵列队离开了,一个都不剩。只剩下谢元又走了回来,轻轻地皱着眉头,说道:
“我做不到你说得那么无情无义,但我也有我的法子。从今天起,我就跟着你了,一来保护你的安全。二来你消停点儿,别作什么妖。我会拦着你的。”
沈留祯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些,露出了脸颊上浅浅的酒窝。他微微歪了一下身子,凑到了谢元的眼前,问:
“每天都跟着我,寸步不离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