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怕啥来啥,宗意忽然紧紧地握住赵原的手道:“《仇奇剑谱》一共十三招,我花了三十年才参透一招,它是奇剑十三的第七招,我现在将他传了给你,你要好好学着。”
赵原绝不信什么参破《仇奇剑谱》这种鬼话,心中是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愿,对宗意道:“小子无知,恐怕不能领会师伯剑法精义,您好好养伤,待我回到门派中,定帮您寻到些武学奇才,将师伯的武艺,您刚刚说啥来着?对,传承,好好传承!”
宗意眼睛怔怔望着赵原,道:“我快死了,你不肯帮我吗?要我这三十年的精力全都枉费么?”
赵原见宗意双眼深陷,面容憔悴,一时不忍,心想:“他真的快死了,敷衍敷衍他便是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宗意大喜,便将《仇奇剑谱》中他所参破的那一招开始讲了起来,虽是一招,但理论极其繁琐,若真要融会贯通,便是三年也讲不完。只得择其精要,宗意中了蛇毒也是气虚,虽然已尽量精简,但也讲了一个时辰才把这招剑招讲完。赵原本想敷衍,可宗意偏偏又十分较真,又让他演练,又是每个动作一一和他讲解,还要不停考察他是否真正理解了。等到赵原学得初具其形,已是深夜,宗意又摸出一本油布包着的册子来给他,对他道:“你今日不过学了些皮毛,要真正学会,日后还须自加研习。”
宗意教了一天,精神反倒健旺起来,赵原心下黯然:“他这是回光返照。”
赵原料想宗意定在今晚离世,本想坐着陪他一夜,但学了一天的剑法,实在是又乏又累,坐着坐着不知怎得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赵原醒来,睁开双眼,见眼前一对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到:“师伯,你没死啊。”
只听宗意道:“什么没死,什么师伯,谁是你师伯?”
赵原心道:“他疯病又犯了,想是昨天蛇毒退了,怪不得晚间他精神这么好,白白学了一套害人的剑法,出去后得想个办法怎么把它忘了才好。”看见宗意在洞内奔奔跳跳,赵原又觉得像他这么疯癫也挺好的,倒是那些清醒的人才更加痛苦,便想到了韩馨儿,心中一片凄然。
又过了几日,宗意的伤彻底好了,赵原却每日坐在石台上思索如何上崖的办法。一日,他看到松树上垂着的藤条,忽然想到若是将这些藤条搓在一起,拧成一条长绳,然后依次套在松树上,一颗颗攀援上去,倒似也有一线生机。不过赵原暗器功夫不佳,准头自然也不好,是否能将藤条套在树上,心里殊无把握,虽然如此,当天还是找了块锐利的时候割了许多藤条。
宗意见他负了许多藤条回来,问他干吗?
赵原答道:“我用这些藤条搓成长索,攀崖出去。”
宗意道:“不用,这里的泉水,通着外面的深潭,你游到泉底便可出去。”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