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硬着头皮叫道：“那么，过多的话我便不说了，我只问有谁愿意随我离开，共同前往中境，从此往后彻彻底底地成为中境修士！”
下面弟子们的呼声小了许多，但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当中若是有谁愿意跟着他走，出了这破阵宗的山门，日后便再也别想回来了，往后也别说你们曾是破阵宗的弟子，破阵宗还丢不起这个人！”秋真人说完这些后，便狠狠地一甩袖，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朝着墨道的住处过去了，而此地又恰好离墨道的居所不远，待进门的时候，那人正坐在院中，石桌上备好了茶水，显然是知道秋真人要来，也有可能早已查探到了外面的动静。
果然，墨道的脸上还带着笑意，看到秋真人板着一张脸进来后，又忙劝道：“真人何必要动那么大的火气呢，若是不想将宗门内的关系闹得太僵硬，接受我们的好意就是，进入中境哪里有您想象中那么可怕。”
“看来墨宗主也听到了外面的事情，”秋真人的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那想来，也是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了。”
闻言，墨道一笑：“这原是没什么的，只是秋真人太过紧张了，既然你们不愿来到中境，那我们也不能强求，至于那位孙长老，他有想要来中境的心，我们自然是欢迎的，但他竟然如此无礼，惹真人动了怒，这也实属不该，日后我也定会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劝说他来向真人您道歉呢。”
“不必了，他已经不是我们破阵宗的人了，跟我们也没有了任何关系，”秋真人缓缓道，“墨宗主如此通情达理，倒叫我有些惭愧，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了，那我便先离开了。”
“秋真人何必那么心急呢，我这边的茶都备好了。”墨道的语气中虽然有几分挽留的意思，但人已经站起身来，准备送客了。
秋真人扫了眼那边的茶水，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想。
这茶，怕是给孙越准备的。
他平日里虽然浮躁了些，但从来都将破阵宗视为自己的家，若无旁人的挑唆，孙越应当也做不出今日这些让人恼火的事情来。
也罢，既然人家说是破阵宗挡了他们的路，那他也不拦着这些人脱离破阵宗。
愿意去中境便去中境吧，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不拦着。
但对于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弟子们，他还是有必要去提点几番的。
于是，从墨道这边出来后，秋真人便立刻通知了秋思，召集了整个破阵宗内的弟子，对他们陈述了一番利弊。
但孙越之前的发言也早已在许多人心中埋下了种子，风波过去后，依旧有不少弟子决定跟随他一同脱离破阵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