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早上去过车间又回来匆忙开了个晨会,中间也是心不在焉。
回到办公室,肖春林已经等在那里了。
阮文礼走到一旁洗手。
肖春林站在他身后,“合同部分我已经确认过了,按之前的协议着意多加了三倍,并且已经让人在海城给太太物色房子,面积单元跟现在住的差不多,只是可能位置稍远一点,海城那地方不比三线,不过,可以再配辆车。”
阮文礼听了面色平平,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
肖春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样的安排不够周全,于是又着意补充了几句,“如果您不满意,可以再添一些的。”
阮文礼只是不出声,一语不发洗过手,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确定过上面的笔迹后,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直接点了。
肖春林看着他这番操作,眼睛睁得溜圆,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讪讪抱手站在那里,一直到阮文礼烧完文件,去那边开抽屉。
肖春林认出他手里的丝绒盒子,才明白了什么,眉眼含笑道:“要不要再买束花?上次太太不是挺喜欢玫瑰的嘛!”
看到阮文礼投来的漆黑目光,肖春林咳了一声,忙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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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独自在房间躺了一天,脚上的伤昨天泡过硫磺池,今天已经好了大半。
上午小陈给她送了身里外干净衣服,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过去清洗。
姜央在床上躺了半天,又到沙发上躺下。
听见开锁的声音,她转过头。
阮文礼从外面进来,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看书,一旁的茶几上放着切好的水果零食,还有他的保温杯。
躺在小沙发上的姜央看上去懒懒的,一面看书一面吃水果,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看到他突然进来,她似乎吓了一跳,不知把什么囫囵给吞了。
阮文礼抿着唇笑了笑,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姜央本尊却不这样想,忙整理了一下仪容,略显尴尬地坐起来:“在我们老家,这叫沙发瘫,或葛优瘫!”
阮文礼现在已经能自觉消化她的所有名词,看了一眼桌上摊着的零食:“你中午没吃饭吗?”
“吃了。”
对话略显单调。
阮文礼哦了一声,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松了外套扣子在屋里走了两步。
姜央看他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主动道:“你要爬山吗?”
阮文礼愣了一下,说:“不爬。”
顿了顿,“你要想爬也可以爬。”
“不了,不了。”
姜央连连摆手,有过昨天的经验,她死都不会再跟他一块爬山了。
阮文礼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可爱,抿着唇要笑,突然看到姜央正用一副困惑的眼神盯着自己,随即收了表情,正色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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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还不到傍晚,太阳带落不落的样子,还有一点阳光。
两人从草坪走到树林,又从小树林绕回来,中间阮文礼一个字都没说。
姜央想着昨天晚上的尴尬经历,也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就那么陪着他默默逛了半个小时。
不过国宾的园子倒大,半个小时也只走了五分之一的样子。
阮文礼手双手插袋,摸着指上那枚戒指,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拿出来。
阮文礼思来想去,觉得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一时兴起而为之,而且,他也实在不是个浪漫的人。
可现在骑虎难下,让他有点烦。
这一愣神的功夫,指尖那枚戒指不知怎么就滚了出去,发出细微的砰的一声。
阮文礼觉得这可能是天意,竟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吧,我们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