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一笑,赖茂盛不再拦我了,周密更是向来轻视贬低命理数术,更不会拦我,上去又是两脚,把门踢开。
三个人并肩踏过门槛,身后跟这个畏畏缩缩的累赘。
正对大门的,是一道影墙,属于北方农居常见结构,用作大门和堂屋之间的遮挡。
我们四个人绕过影墙,后方是个很大的院子。
堂屋门口,一张小酒桌,两个人。
右边是个落魄乞丐一样的老头,这造型让我想到了年老之后的花花。
但老乞丐虽然浑身腌臜不堪,但据说投足间,有种高雅的气质。
更引起我注意的,是左边和他对饮的那位,一个纸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纸人,虽然比路上见过的纸人更加精致,但它没有阴魂栖宿。
在这种地方,一个普通的纸人,更显得不正常。
“他来了!”
老乞丐端起酒盅,跟纸人面前的那只碰了一下,然后两杯酒都倒进了自己口中。
我拦住要冲动上前的周密,自己开口盘问。
“你姓杜?杜小俞?”
老乞丐摆手轻笑:“杜俞!”
赖茂盛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动:“扎纸黄是你什么人?”
“我师父!”杜俞仰头轻叹:“老头无儿无女的,一身本事都传给了我,可惜他走的时候,我没能回来送他!”
赖茂盛神色闪烁,在快速的思考:“扎纸黄去世的时候,是鹂圆那位给送终的,我那时候也才刚记事。”
杜俞轻轻一笑:“老刘啊,他一直是热心肠,但也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