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本想反驳一句自己并没收到钱，完全是免费演出，但考虑到弗朗茨在收费过程中扮演的角色，还是把话藏在了心里。战争动员最缺的就是钱，现在要是和弗朗茨谈钱，那用手术替代死刑的意义也就消失了。手术也好。</p>
他很快就转变了心情，将自己调节到了手术的状态上：“既然大家都想看，那我就继续做下去。”</p>
听到这句话，现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刚才的声浪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卡维的名字：“卡维！卡维！卡维......”</p>
......</p>
21世纪时的国内很安全，但要是把时间往前拨动一段，其实并不太平。</p>
腹腔的切割外伤总会伴随肠子的破损，直肠虽不多见但日积月累下来病例就多了。而直肠异物也是急诊的常客，随着时间推移更是变了法地换花样，所以卡维对直肠手术也算是熟练工。</p>
直肠肿物切除术看似只是某一部位的切除手术，但因为直肠的功能定位和特殊的解剖构造，让手术的方式显得多种多样。</p>
卡维至今还记着的就有十来种。1】</p>
至于使用哪一种，还必须得结合可用的器械，以及待会儿暴露视野后看到的肿物具体位置来做选择。</p>
“给我手术刀。”卡维还没等上方人字切口缝合完毕，就已经拿上手术刀在费尔南的下腹做了正中切口，“止血钳，温纱布，组织解剖钳......报一下心率血压。”</p>
“98，124/73。”</p>
卡维点点头，手上开始加速，并且无视一些细小的出血点直接进入腹腔：“准备温的生理盐水，先冲洗两遍腹腔，然后再手术。”</p>
“好。”</p>
贝格特给费尔南的输血瓶子里又加了一碗脾血，转身就去准备生理盐水，同时给手术备齐好了湿纱布。两盆水下肚，一些残留在腹腔内的血凝块和刚漏出的腹水被一并抽了出去。</p>
卡维又一次检查了肿块的位置和范围，发现离齿状线距离并不算太近，如果拿捏好肿块下缘切割范围还是有机会保住肛门的。</p>
手术选用的是dixon手术的变种，即无需扩大肿块外缘切割范围，也无需切除周围系膜，只做简单的肿块所在肠管切除，然后再行肠管吻合。2】</p>
“进入腹腔后，我们找到乙状结肠和直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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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就医指南】【】</p>
卡维手里轻轻捏着乙状结肠，沿着它的系膜根部两侧切开后腹膜，显露出肠系膜下动脉的根部：“我们开始向下清理肠子周围的淋巴结和脂肪组织。”3】</p>
如果是做传统直肠癌切除，肠系膜下动脉需要离断，因为降结肠、乙状结肠、直肠都是切除范围。可现在卡维做的只是单纯肿块切割，没必要把范围扩大，所以这些血管完全可以保留住。4】</p>
“我们在做淋巴和脂肪清理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左侧的输尿管。”卡维边做边向下游离，“然后我们可以切开后腹膜，进入骶骨前的间隙。”5】</p>
到了骶前间隙，直视下卡维紧贴直肠背侧开始做锐性分离至盆底。分离一定要超过尾骨尖，以免损伤骶前神经丛和静脉丛。6】</p>
考虑费尔南的身体耐受情况，卡维在这里并没有讲述太多，而是按照自己的肌肉记忆大大加快了手术速度。手术本身也没在术前练习范围内，两位助手只能凭直觉打下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