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她说完，飞快地接了这一句。
“可是你还没有喝呢。”
“真的，好喝。”
林绝一脸诚恳，说出来的话也很坚定，跟说什么庄重的誓言一样。
“这么快就出院吗？你身体好了吗？”
“差不多。”他斟酌用词，“我在医院住好几天了，哪里的味道不太好闻。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其他的方面多注意点就好了。”
好好休息、按时吃饭。
这两个点他哪点可以做到。沈长清瞧他脸色，看起来总归还好，“你生的病真的都好了吗？”
“嗯，真的。”
沈长清沉默一阵，林绝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只好静静看着沈长清被正午阳光照的亮亮的发旋。
他还在等沈长清跟他说话。
“你最后一次来找我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那我回复你的话，你记得吗？”
“记得。”
都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回国之后，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跟一柄刀一样，在他脑子里凿出确切的痛苦。
“我想，我应该考虑清楚了。”
他的呼吸随着她这句话变得急促起来，他感觉心脏鼓动，一万只蚂蚁慢慢地爬过去，要越过窥不见尽头的高山迷雾。
“我给你一次机会，也算是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高山迷雾褪去，印现沈长清的脸，脑子死机，什么都搞不懂了，他把这句话拼命重组，一遍又一遍——
重新，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