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躺在床上，四月份的天，外面已经有微微的并不太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帘，本来睡的就不是很早，她中途还断断续续醒了两次，睡得实在有些不踏实。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五点三十的数字赫然提醒她实在太早。
还是继续睡吧。
在她翻了无数个身，抬头盯着白色天花板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什么睡意之后，终于打消这个念头。
她叹了几句气之后，利索地翻身下床，刷牙洗漱，拉上运动服拉链，穿好运动鞋。
沈长清看看手表，计划好时间，出去跑几圈，然后吃个早餐，再回来好好洗个澡，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走下楼的时候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沈长清没多想，继续往外走，终于在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时停下脚步。
林绝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早点，她随便瞟一眼，就看见她之前经常喝的那个草莓牛奶，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知道这周围并没有这种牛奶卖。
过去的场景重现，又不断与现在的画面的相互冲击融合，沈长清感到一种巨大的荒诞的错位感。
林绝向她走过来，豆浆太满，顺着杯盖滴落在他手上。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上班，所以想提前把早餐买好。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刚刚出锅的，很烫，你可以等一会再吃。”
沈长清看着他的脸，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显得有些疲惫，嘴角上方冒出些青色的胡渣。
“你几点在这里等的？”她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许说谎。”
“大概——”
他停顿了一会儿，因为沈长清这句不许说谎，于是仔细思考自己到达的时间，最后终于给出一个还算确切的答案。
“三点二十左右，没说谎，保证。”
三点二十，沈长清猜测他大概一晚上没睡。
“你一晚上没睡是不是？”她很直白地发问。
“嗯。”林绝从那堆东西里把草莓牛奶拿出来，递到她眼前，“喝吗？热的。”
沈长清忽略掉他的话，“我昨天跟你的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林绝垂下手，语气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那你还要喝吗？”
又这样，委委屈屈，转移话题，她有些生气地叫他名字，“林绝！”
他突然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清清，我没想过要打扰你，只是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要怎样做才算不打扰你。”
你知道的，你明明就知道，一走了之就好了，你不是最会这样做吗？
可是看着林绝这副样子，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