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见客呢,延哥儿先自己睡好不好?”
“不要,要爹爹。”
听着屋外的动静,穆谚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扬声道:“把延哥儿抱进来吧。”
乳母听到动静,抱着孩子进了屋。穆延一见穆谚,立马朝穆谚张开了小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抱抱——”
“好,好,爹爹抱抱。”穆谚说着把穆延接到了怀里,然后给了乳母一个眼神,示意她出去,然后对着穆延道:“延儿,叫先生。”
穆延赖在穆谚怀里,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眼神里有些迷惑,瞅了瞅黎豫,又看了看穆谚,然后把手指含在了嘴里,不想开口叫人。
穆谚是真宠孩子,把穆延的小手从嘴里拿出来,掏出帕子擦去口水,才柔声哄道:“你瞧瞧他,从前你还腻在人家怀里不肯出来,现在就认不出来啦?”
穆延又似懂非懂地瞅了黎豫一眼,然后把小脑袋转向穆谚,小手抓着他前襟,这会子的小孩子开始认生了,撅起了小嘴表示不满,“爹爹——”
看到穆延机灵又可爱的模样,黎豫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心酸,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死在自己手上的,若是穆诀还在,他也不必寄人篱下。
穆谚不知道黎豫心思转了几转,只是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逗着,“爹爹好不容易给你骗了个先生来,你若再不叫,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唔——”穆延不过一岁多,还听不太明白爹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顺从用小奶音唤了一声,“先生——”
这不带任何杂质的童音听得黎豫心中更为愧疚,忍不住低下头来,“不,不,黎某区区残躯,教不了小殿下什么了,实在受之有愧。”
这话勾起了穆谚的好奇,更让他想到方才那老大夫的话,不禁问道:“方才大夫说,先生存了死志,这是为何?可是穆谦那厮薄待了先生?”
“不是,是黎某有负于晋王殿下。”黎豫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觉得也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索性直言,“更有负于世子殿下和小殿下。”
“这是何意?”穆谚把奶娃娃往怀里抱了抱,直觉告诉他黎豫有事相瞒。
黎豫索性和盘托出,将年少时欲以无用亲贵换江山社稷的策论被肖瑜拿去政事堂,继而间接导致穆诀之死的事和盘托出。他没有提那篇策略是由郁弘毅引导所写,更没提郁弘毅在促成此事中发挥的所用,此刻他只想一个人把事情背下来,然后自虐般怀着众人的恨意离去。
“黎某如今残命一条,若是殿下想取,黎某也绝无二话,到底是黎某年少妄言,才致使殿下痛失所爱。”
穆谚沉默良久,又问:“你与穆谦反目,仅为此事么?”
“说到底,是黎某对殿下不够信任,还误会了他通敌。”黎豫每每想起与穆谦的龃龉都心如刀绞,如今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将旧事提起,“是黎某对不起你和晋王殿下。”
“始作俑者是你,这事你脱不了干系!”穆谚狠狠地瞪了黎豫一眼,而后才道:“可是若你想将此事全背下来,也未免太过看重自己,本世子虽不入朝,也知道东西两府关系错综复杂,且相互掣肘。穆谦就由着你把锅全背了?他脑子是被驴踢了么?”
穆谚能想到的,黎豫知道穆谦也能想到,可穆谦不愿意原谅他,一桩事算在他身上和几桩事都算在他身上有什么差别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