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录像之后,常鸣赶紧找了台电视播放。
他直接把进度拉到最后几分钟。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中央的他自己,此时画面里八岁的他戴着生日皇冠,正拿着手机在通话。
虽然气氛奢华欢快,虽然他满是生日氛围,虽然无数替自己庆生的朋友。
但电视里的自己眼眶发红,嘴唇委屈的瘪着,要哭不哭的。
最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好似勉强跟那边达成了共识。
但他的心口不一谁都感受得到,包括电话对面的人。
果然,挂断电话后,小常鸣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不顾宾客在场的开始赌气。
常鸣立马按下暂停键,此时不管录像里显示的时间,还是客厅挂钟上显示的时间都一致。
确实是第六通电话的结束时间。
多年来,常鸣一直觉得是自己的任性害死父母。
即便他已经同意了父母不回来,但他一直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表现得懂事一点?为什么语气那么不情不愿?为什么需要妈妈连打六通电话解释?
一定是他的任性,让妈妈即使挂断电话也于心不忍,于是冒着恶劣天气回来。
可现在那失踪的第七个电话,有可能推翻这十几年的认知。
这日日夜夜的折磨,内疚,或许掺入了别的原因。
常鸣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抑制不住的希望,扭曲现状的恐惧,多年来可能白白自我折磨的茫然。
他不确定是否能接受现实,他身子小心翼翼抑制思维的发散。
不做任何没有依据的联想。
常鸣按下播放键,随着他这个寿星的赌气,现场的气氛也陷入尴尬。
继续拍摄自然没什么意义,因此录像显示时间只剩几秒。
但常鸣却逐帧的审视这短短的几秒,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落到诗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