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取你姐姐仙骨时,你姐姐拼命保护你,我还只当你是条微不足道的人间黑蛇。谁知道,你竟然是龙君的龙嗣。”
“龙族乃是上古神族,有了你的龙骨,大概也能剥下我身上的耻辱了。”
千圳言的眉眼堪称温和,语气也是,好似从来不跟人生气。
他的仙骨是偷来的,故而他的仙力微弱,三百年过去,依旧如此。
手中一把骨刃,千圳言将她翻身,锋锐的骨刃刚碰到乔心圆的皮肤,正要剥她龙骨之时,乔心圆眉心印记若隐若现。
忽然间,千圳言仿佛闻到了什么,将骨刃一收,不甘地看了乔心圆一眼,便立刻果断地消失在竹屋内,气息也消弭无踪。
竹屋外,却出现诡异的一幕,正在求林神医医治的诸多修士,或跪或趴,或哭或笑,众生态凝固在所有人的脸庞上,飘飞的树叶在半空不动,风也不动,正在骂人的鹦鹉也不动,人也静止了。
一尊尊活灵活现的“雕塑”伫立在竹屋前。
光线明亮的鹤谷竹屋内,却出现了一位白衣男子,轻风裹着雪缎白袖,他脸上带着无悲无喜的神相,眉目沉静。活了千百万年的神祇,多是如此,鲜少有事能让他们心生波动。
乔心圆眉心的印记正在渐隐。
男子弯腰凝视她片刻,将她拦腰抱起:“果然是幼龙。”
不需要神力为她疗伤,龙族那惊人的恢复力,让她的心跳鼓动,蓬勃的生命力正在呼吸。
睡梦间,乔心圆嗅到陌生的、若有似无的冷香。
“令玑……”她呓语道。
已是血流成河的雾影林,夏侯钰仿佛听见了什么,刷地一下收回簇浪剑。
“她好像在叫我……”
东庭君低头看着堆积的尸体,有些头皮发麻。
夏侯钰还说自己有理智,可若是有理智,怎么杀这么多人。
“傀儡,到底是谁控制的?”夏侯钰宛如一尊魔神悬立半空,底下活着的人已不多了,惊恐地望着夏侯钰,望着他那把外表高洁如玉的长剑,摇头的,说不知道的,都被他杀了,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羽渊魔修干的,说完后也被杀了,不管他们说什么,似乎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夏侯钰落在地上,背后,簇浪剑如一道光穿梭在人影之间,所到之处,只留下一个个的尸体。
“绕、饶命啊,魔君大人,求您放过我吧!”
夏侯钰冷声:“你告诉我,傀儡在哪,带她去哪了,我便放过你。”
这时,忽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而悲天悯人的声音:“住手!”
夏侯钰扭过头去,看见是盘陵圣师,和他的一干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