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监似乎对战智湛的“救火英雄”头衔十分动容,拉着战智湛的手连连摇着笑道:“啊?向救火英雄学习!小战同志住院那前儿,我就想去看望你,可惜监狱的工作把我的腿脚栓得牢蹦儿的,失去了当面向救火英雄学习的机会!呵呵……心诚则灵,这不就见到了吗。”
战智湛的脸一红,急忙谦虚的说道:“吴监过誉了,俺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儿,为人民服务!”
魏硕老师那张记满旧社会辛酸的鞋拔子脸笑开了花,对吴监说道:“吴监,你们一个是救火英雄,一个是省里的先进工作者,就别客气了!吴监,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哦?是我们的救火英雄找我有事儿?”吴监的脑子可不笨,他虽然不知道战智湛找他有什么事,但有老同学魏硕在,还是跟着二人来到战智湛刚才塞钱给魏硕老师的角落里。
魏硕老师向上推了推“玉泉二麯”酒瓶子底儿,小声说道:“吴监,你们新路艺术团报幕的那个蓝道衍,是我表弟高中最好的同学,就跟咱俩似的。他领蓝道衍吃顿饭你就……”
“等等!”吴监没听完魏硕老师的话,就打断了他:“老魏,这可是原则问题!”
魏硕老师急忙把报纸包塞到吴监狱长手中,说道:“你就是总着急,不让我把话说完。这个蓝道衍我家老胡也贼稀罕,犯事儿之前常来我家,我们家老胡就跟待自己个儿的亲弟弟似的。吴监,你可不能让我掉链子,回家跪洗衣板儿呀!”
虽然后台角落里的光线很暗,但战智湛眼睛的余光仍能发觉吴监双手正悄悄地摩挲着报纸包,似乎正在评估着报纸包里面的东西,以及分量。吴监那双阴森森的三角眼盯了魏硕老师半晌,突然,他转身嚷道:“那谁,吵吵啥呢?我说了八百六十遍了,咋没记性!”
说着,吴监转身就走。迈出一步之后又转过身来,对魏硕老师说道:“你俩等会儿!”
战智湛对吴监狱长顾左右而言它的失态感到十分诧异,继而恍然大悟:“这位吴监是找理由离开,看看报纸包里的东西,以防被人家忽悠了。嘿嘿……这么大的事儿谁还敢送冥币?”
战智湛和忐忑不安的魏硕老师谁都没说话,转过身一起去观看演出。这时,台上表演的是萨克斯独奏《烛光里的妈妈》,演奏的服刑人员正在向台下的观众倾诉着自己的忏悔:“我叫王乃千,服刑前也曾是公安民警,因流氓罪被判刑三年。我是犯人,做过对不起社会的事。我心怀感激,感谢政府给我机会洗涤罪孽。还有十九天,我就要被提前释放了……”
王乃千说到这里,台下的同学又报以热烈的掌声。战智湛也忍不住鼓起了掌,似乎是在祝福王乃千即将踏上新生的路,回归社会。
“光阴匆匆,不再彷徨,挥手告别过去,明天有千百个愿望;蹉跎岁月,不说沧桑,抬起头走上新路,前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