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战叔林忽然明白了白衣人的心情,原来有些话到了嘴边,就汇聚成了一个字。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但这个态度实在太气人,狐女替花椿鸣不平,“她为了你不惜违背族人意愿你这冷漠的样子给谁看。”
“我要回水族。”
狐女怔住。
战叔林垂下眼,“我来道别,你替我转达给她,我要走了。”
狐女半晌没说话,一个“你”字绕在唇边,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呐呐地道:“你还要见她吗……”
战叔林没有回水族,他入了深海,他四处寻找剑岛,但没找到,在他绝望之际,那一头黑色小兽又出现了。
炸开的毛发实在干燥,战叔林想,一定很扎手吧。
黑猊瞥了他一眼,又滚进了泥沙里去了。
白衣男子坐在沙滩的石头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海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打算回水族,”战叔林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告诉眼前的人,可又觉得,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
白衣男子淡淡地回眸看了他一眼,“然后?”
“我想当水君。”
他这时才似乎来了一丝兴致,“要我杀了他吗?”
不知道是不是战叔林的错觉,他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只有提到杀人时,情绪才有一点起伏。
“你跟他有仇?”
“嗯,我跟很多人都有仇。”
“那为什么不报仇?”
“有个人跟我说,不能没有理由就动手,我在等一个理由。”白衣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点感情,“我答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