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怎么又是五六年间发生的事?”
楚思珩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
老国公亦是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多到需要雇用壮劳力去搬上十天半个月的都搬不完?
而且为什么不用衙役,或者是和边关守将商榷,调用兵将帮忙?
当时没有战事,边关可有的是将士。
是不是说明那些东西,本就不能见光……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几年的军需粮草,其实都是按时按量发往边关了的,只不过根本就没送到军营里,而是半道上被搬去了别的地方?”
苏依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之前小邋遢说过,裴永胜被老国公拿刀架在脖子上,顶死都没吐露半点关于那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的消息。
说明那个人的身份,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而那人显然是知道老国公已抵达北境,还冒险早一步造访县衙,定然是出于某种目的威胁裴永胜管好自己的嘴巴。
再结合老国公到北境的根本原因,就是平定北齐大军以及调查运送粮草队伍被劫杀一事。
那么结果显而易见,这件事恐怕真的和军需粮草有关。
听见苏依这么说,老国公和楚思珩均是眼神一亮。
他们其实也有此推测,只是越往深处想,越觉得事情超出他们的想象。
这几年粮草若是正常发往边关,那么最后真正的去向到底是哪里?
是裴永胜售卖军粮中饱私囊?
还是说他和那个黑斗篷暗中勾结,把军需粮草送出关外去往北齐?
若真是那样的话,可就是叛国的罪名了!
难怪裴永胜宁死也不肯说出黑斗篷的身份。
可假设那些苦力搬的不是粮草,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又或者说搬东西其实就是个幌子,把人招去,其实干的是别的暗黑勾当?
不论是任何一种可能性,裴永胜作为县令,都逃不开干系。
“祖父,裴永胜身上的秘密太多,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要他的命,偏他油滑又嘴硬,多半也逼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楚思珩斜了一眼摊子跟前还在蔫头耷脑跪着的人,眼神中满是锐利之色。
“问不出也要问!此事事关重大,在查清所有来龙去脉之前,万万不能让他死了!”
“他们倒是聪明,没敢在我送的这批东西上动手脚!哼!”
老国公沉声说着,想到叛国二字,他脑门的青筋隐隐跳动。
苏依见状,想了想道:“那个姑娘恐怕得作为人证保护起来,不如就让她暂时先留在苏家,跟在我身边干点杂活儿,她们那个村子估计也得派人看护起来,以防有人闻风灭口,老国公以为如何?”
老国公赞许地望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还是丫头你心细,就按你说的办!”
说着又看向楚思珩,眼神略带嫌弃:“县衙那边你先想办法控制住,所有衙役和裴永胜收监查问,能不能办好?”
楚思珩呲牙一笑:“祖父,您这不是难为我么?眼下就我和小邋遢俩人,没人怎么好办事儿?”
老国公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终日就知道吃!连这点小事都没办法!”
“待会儿我便动身前往北门关,介时我调来一队人马供你差遣,切记万万不可有疏漏!”
老国公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