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是想吃饭,故也未生气,可她却央着我陪她一起吃。
我辟谷许久,但拗不过她,同意了。
那时尚且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才意识到,她把我的口味都记下来了,之后做饭,全照着我的口味来,可我却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师尊。
她知我喜琴,于是偷偷练了起来,在桉树开花的时候,坐在树下弹了一曲。
那夜月色甚好,照在她眼底清润润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师尊,好,好听么?”
“好听。”我答。
心里忽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忍不不住弯了下嘴角。
养个徒儿,还是不错的。
尤其这徒儿还是她。
不过她大抵没料到,身为我的徒儿,是要参加术法会的。
她个子长不少,修为却无甚进步,不一会儿就败了。
可我瞧着她眼底的水光,到底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但她大概是很自责的,自那之后就开始闭关了。
可她太过急躁,修炼出了岔子,待我发现她命石亮起,冲入练功室时,她已经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了。
我连忙抱着她去灵地,闭目为她梳理经脉。
我承认我心疼了。
毕竟,她是我徒儿啊,唯一的徒儿。
待她体内的灵气平息后,我又抱着她回了寝殿,因着都为女子,故而我也就没避讳,直接为她换衣,可脱了衣,瞥见她青涩但美好的身体后,我却忍不住红了脸。
这衣自是没法穿了,我胡乱给她裹到被子里,勿勿离了去。
走到外头,摸了下发烫的脸,我心想:我这是病了?
她醒来后却很平静地向我道了谢。
她都不在意,我慌个什么劲儿?
于是我平静下来了,嘱咐她修练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在我眼里,她一直是孩子,直到那日月昔酒来讨酒,瞧见她,随口一句:“采按元君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真真儿好看。”
我看向她,这才意识到,当初那个瘦弱可怜的女孩儿,已经长成了清丽温柔的女子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长大了。
于是晚上,瞧着在床上等我的她,我迟疑了,“你长大了….…”
她眸中霎时泛起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瞧着我,道:“师尊说过会一直陪我的。”
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心软了。
于是分房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有一天,她告诉我说,她想去历练,就她一个人去。
那一刻,我竟有几分不舍,可我还是同意了,只是拿了不少宝贝与她带上。
她似有些哭笑不得,“师尊,带这么多宝贝,我怕不是会天天被人抢?”
我想了下,道:“那你藏起……”
她忽地抱住我,声音软软的:“师尊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身上的香味钻入鼻间,我竟怔住了,忘了该说什么。
最后什么也没说,只看着她离去。
但我还是放心不下的,于是改良了灵镜,使其具有窥物的功能。
我借着灵镜看着她,一直隐约难受的心,才方好了些。
她很聪明,亦很温柔,一路历练过去,讨了不少人喜欢。
但我却不开心了,见她对旁人笑,给旁人做饭,我心里难受极了,像憋了什么在心里,又酸又涩。
这感觉在那一日,我见到一个男子与她结伴而行后,彻底翻涌而出。
这男子我晓得,是楚免的徒弟,为人不太好,花心得紧,于是为免我家徒弟受骗,我去寻了那楚免。他是个人精,三言两语便明白了,把他徒弟召了回来。
我这才稍稍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