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眠从没听外公提过这些，一时震惊不已：“祝叔，你说的是真的吗？确定没记错？”
祝祯反问：“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和未央素来交好，她离世前，我知道她身体不舒服，我还劝她去体检，说别对小病小痛不上心，拖成大病就晚了。”
“她满口答应，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去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报告健康得很，哪有什么感染病毒的征兆。”
曲星眠哑声。
祝祯又道：“她做完全身检查后没多久就……我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诊断结果。”
曲星眠的唇瓣抿成一条线，没接话茬，脑子里有个大胆可怕的猜测。
祝祯见她脸色不太好，只当她是提起母亲伤心难过，便没再接着说下去。
祝寻岔开话题，招呼着他们吃饭。
曲星眠草草吃了几口，心不在焉。
菜过五味，她说起那幅画，问祝祯要什么作为交换。
祝祯道：“本就是你外婆转手的，给你也是完璧归赵，你回头到家里来取，或者我让人送你公司去，分文不收。”
曲星眠喜出望外，起身连鞠了几个躬，一叠声地说：“谢谢，谢谢！谢谢祝叔。”
“你能答应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好意思再让你送，我回头去取。”
祝祯不在意地笑笑。
饭后，曲星眠和傅云深辞别祝祯一家三代，坐上了回去的车。
路上，曲星眠始终看着窗外，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傅云深转头看了她几眼，大约能猜到：“在想未央阿姨的事？”
曲星眠点了点头，眼底冷光乍现：“如果祝叔说的是真的，那我妈的死就没那么简单。”
她以前也觉得蹊跷，但从未往这方面怀疑过。
因为在她看来，不管怎么说，云未央都是曲建宏的妻子，是当初两情相悦的神仙眷侣，尽管时间很短，很快就不爱了，那也不至于走到最坏的一步。
可是，祝祯今晚的一番话推翻了她的认定。
曲星眠想了很多，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当做没听过祝祯的话。
傅云深懂她，安慰道：“虽是陈年旧事，但要查也不是查不到，先别想太多。”
曲星眠“嗯”了一声。
傅云深问她：“刚刚想了那么久，打算从哪里入手？”
曲星眠目光坚定：“当年的体检报告和诊断结果。”
时间已经不早了，要调取也只能等明天，曲星眠靠着车窗，思绪混乱。
和她一样混乱的，还有拿到调查结果的司北霆。
宁城云家家世显赫，明面上的东西，周延很快就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