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脑海里那两本相同又不同的书。
思绪有些杂乱,以至于陆霜降垂眸对上喻宁栖微颤的眼睫时整个人都一僵。
怎么办?好像要醒了。
陆霜降指尖都有点发僵,甚至萌生出一种找个地方躲起来的荒谬想法。
但是眼下哪怕是想躲也是没地方躲的,因为这里空荡荡的一丝遮挡物都没有,
就在这漫长又短暂的几秒钟,喻宁栖勉强睁开眼睛。
这一觉睡得有些漫长,记忆还停留在水一下子灌满房间的那一秒,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些昏沉。
“霜降……”她喃喃着撑起身子,最先反应过来的想法就是陆霜降会不会有危险。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唤出,陆霜降以为喻宁栖看见自己了,一时间连呼吸声都屏住,心里一团乱麻。
她微微侧过脸,先是徒劳地将手往背后藏了藏,但一想到正面的伤口和长钉,她又犹豫地将手挡在身体前,试图遮掩:“我……”
——是霜降的声音,还有些昏沉的大脑意识到这一点瞬间清明不少。
喻宁栖寻声看过去,唇角不自觉弯起。
然而就在看清的下一秒,唇角尚未完全扬起的笑意凝滞,她整个人都不由一怔。
虽然侧过了脸,但还用余光看着。
见喻宁栖怔住,陆霜降抿了抿唇,她把视线转回来,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是不是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我自己处理的时候都觉得有点……这里的天也好黑,好像在玩真人末日游戏,别说越看越有这种感觉,还有我这造型,感觉都可以直接去无差别扮演丧尸了。”
她一边干巴巴笑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杂七杂八的话,绞尽脑汁地说着不好笑的玩笑话,试图缓解这种环境和自己眼下这种样子带来的冲击。
陆霜降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喻宁栖的神情,她注意到喻宁栖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没有离开,准确地说是长久地停留在那些伤口上,停留在那还深深扎进血肉里的长钉上。
新钉入的钉子还没有很久,就被Alpha直接拔了出来,还在滴滴答答地往外流着血。
新伤旧伤交织在一起,还仅仅是表面可以看见的,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更加难以想象。
偏偏都这样了,她还笑着安慰她。
见喻宁栖久久没有出声,陆霜降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小,然后越来越小越来越低,直至完全消弭。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