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沥爱怜的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些年都在哪里学了这一身聪明劲儿?看着笨呼呼的,想事情还挺大胆。”
容穆腼腆的笑了笑,心道这得感谢另一个时空的基础义务教育。
只是在大商的时候,往往麻烦事情还没到他眼前,便已经被商辞昼处理掉了,用不着他动脑子,而在南代,却一些事情和问题是他不得不亲自面对的。
商辞昼远在西越边境,若是他在这里,又知道花君秘辛,一定会简单粗暴的将自己掳回去,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或许还要卖惨威胁他不准帮助别人。
他总是这样霸道的一个人,眼睛随时随地都跟着他,人也醋的厉害,还没想起自己的时候,便威胁着要将看他的人都挖了眼珠子喂狗。
容穆想到这里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嘴角也不自觉带了一点笑意。
黏在身边跟个大狗一样的倒叫人没有多少感觉,乍一分开,还有点想念那每晚暖呼呼的被窝了。
还有那日忽然的试探靠近,明明是皇帝,却对他小心翼翼的,还说什么唐突不唐突,这些克己守礼的古人啊……
容沥伸手在容穆眼前晃了晃:“阿穆,阿穆?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容穆回神:“啊,没什么没什么,对了王兄,有关催生莲株一事,你就让我继续试试吧,我们是要找办法,但当下的困境也要解决,不能我明明活生生站在这里,却要眼看着旁人受苦受难,王兄,你就答应我,我保证不叫外人发现,量力而行。”
容沥无言了好一会,容穆被找回来后,看似随性实则很有自己的主意,偶尔还有些倔强。
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再强硬反对,只是略带悲伤的看着容穆:“母后过世之时最是放心不下你,可惜你那时已经在大商损毁,我连一片叶子都不能拿给她看一看……阿穆,王兄只有你这一个嫡亲兄弟,只希望你此生被宠被爱安稳顺遂,你不要叫王兄变成没有至亲的孤家寡人了。”
容穆神色忽的收了收。
是。
怜玉只有他一个主人。
南代王只有他一个嫡亲兄弟。
商辞昼只有他一个心尖儿上的白月光。
身上的水越端越多,要是自己这个底座不稳,那这些碗估计都得碎成一地……碎成一地不说,估计还得扎的低下血流成河。
“王兄。”容穆道。
南代王眼神看向他。
容穆喃喃道:“我一定会找出解决此事的稳妥办法,不叫这件事再成为头上利刃,搅得人人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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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旬,南代的莲花才停止了那恐怖的繁衍速度,种莲的人家喜笑颜开,招呼一家老小亲朋好友下湖摘莲子,南代王更是颁发诏令,将放开莲花交易一个月,可观赏,可入药,但只允许在南代境内,依旧不允许出给大商以及别国。
但这个时候谁还在乎这点限制?当然是先将自己家的烂摊子收拾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