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那些赵之度手下军兵,其占死者皆再运回凤翔府安葬。而不良帅方炼手下的不良人,则是运回汧阳安葬。至于李夔本地招募的青壮,其死者则由各家带回,自行安葬。
这样的安排,李夔倒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他在同意赵之度安排后,却是又悄悄给了老关头一笔钱,让他以每户二十贯的标准,先行给付予村中战死的青壮抚恤,让他们得以先行购置棺木,体面下葬。
至于伤者,则视伤情的严重程度,分别给予五贯到十五贯的伤残补助,以求尽快安定人心,抚慰伤员。
同时,李夔还向一众青壮承诺,将来节度府的抚恤钱与赏金一旦下发,他本人分文不要,全部下发给了参与守堡作战的青壮们。
他这般做法,自是极得人心。
放眼望去,那些从战场上保得性命的青壮眼中,每个人都闪着奕奕的泪光。
配上他们的表情,李夔能很轻易地读懂他们内心的感激。
把战场诸事处理完毕后,李夔离开院中,回到大堂。
此时,各人俱已回来,各自重回原位。
整个大堂上的情景,除了已被押下去的书吏许奎和间作侯四之外,其余人等倒与守城抗敌之前并无甚异。
李夔入得堂来,他的目光,投向了正坐于一把椅上的郑世元。
血战过后的郑世元,已然卸了甲胄,只穿着一件满身血污的内衣,一脸倦容地瘫坐在一把椅子上。
“世元,你还好吧。若支撑不住,可先下去休息一番。”李夔关切问道。
郑世元轻轻一笑:“无妨。此番战罢,没有受伤,便是极大的幸运了。某现在就想看看,李夔你要如何揪出那个引来贼寇的奸细。”
李夔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了某接下来,要做何事了么。好啊,某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名引诱贼寇前来的奸细,其实亦迫害于你之歹人。”
郑世元一怔,立即道:“竟是如此?那你若能揪出此人,倒是为某报了大仇了。”
李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某定将此人揪了出来。也定要让这个奸细,在众目睽睽之下,心服口服,再无话可说。”
他此话一出,整个大堂之中,顿是一片安静,仿若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赵司马,某现在可以开始问了吗?”
赵之度点点头;“可以,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