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到了南疆之后,就一股子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路上全是还没有清理的血迹,一路往上走就一路都是血迹。
夏日闷热,味道便刺鼻了些。
但是沈鹤却几乎像是没有闻到一样,只是闷头往前走,没有人跟着过来。
他对这里的记忆其实也不多。
阿婆还年轻的时候,将他养到五六岁。
然后才送给了师父修炼。
对南疆的印象。只有映入脑海的漫山遍野的青翠。
小时候晚上篝火旁的欢声笑语,峡谷下边冰凉沁入心脾的溪水,光着脚摸鱼的快乐。
其实沈鹤不想矫情,但是这些确实冲淡了心里关于自己是捡来的这件事情的焦虑。
他再也没有问过。
等走到了山顶看到了那两座小屋子,沈鹤才转头俯瞰了一下整个村子。
这个时候,本来是该做饭的,可惜一缕烟都看不到。
他扑通跪在崖边,痛苦的嘶吼声响彻云霄,带着无奈,怒火,悲痛与不甘。
和没来得及回来看看的遗憾。
之前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回来的时候,居然就和自己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天人永隔。
从此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他的亲人了。
晚上,沈鹤来到他们摆放尸体的地方,在南疆峡谷深处的一块空地上,旁边就是那条小溪。
他看了看,最后将自己带下来的一桶酒撒了上去。
&口人。
这里边的人他并不是都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人逃出去了。
但是已经遇害的这些人, 他总要遵守和奶奶的约定。
“你说过,南疆本就是游牧民族,是神的孩子,死后自然也是要回到天上。”
他从自己要叫掏出火折子:“你常说,死去之人已经不在了,不喜欢活着的人为了几个死人再打来打去,但是我今日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
“你的仇,南疆的仇,我一定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