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鲜血流经全身,这又越发刺激到虫族基因的凶性,孙翁飞白面颊浮现浅淡的虫纹,并且他的眼瞳逐渐呈复眼的状态。
在他手里,尖锐的尾巴凝结成形。
这是高等虫族,独有的生死战斗能力。
翁飞白在极端愤怒之下,竟是无师自通。
他二话不说,直接脚尖一点,整个人宛如离弦的箭矢,超越光速,尾针直刺三人小腿。
他的速度太快了,除却蜻蜓目豆娘家族的雪寂,其他两人竟是完全看不清。
眨眼之间,在城堡中观望的仆从,只看到雪寂单脚点地,整个人极速后退。
堪堪就在这时,雪寂的站立之地,立时就多了了两个深有一尺的小洞。
蓝家族的布鲁和蝗科基因埃里家族的福尔,便没那么好运了,黄蜂的尾针直扎入骨。
顷刻间,剧烈的疼痛和刺麻感袭上心头,两人立时惨叫了声,并飞快跳脚离开那地儿。
下一刻,翁飞白的身影,在田埂边站定,他手持染血尾针,眼瞳化为骇人的复眼,像个忠诚的守卫,守卫着小奶团种的植物。
他就是坚定不移的防线,谁若是靠近,他手上尾针下一次就不是刺腿了,而是刺眉心!
雪寂皱眉:“我等不走那里就是。”
布鲁和福尔站立不稳,两人被刺的腿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又疼又痒又麻,那滋味特别酸爽。
最是冷血暴戾的螳螂基因布鲁,眼神不善地盯着翁飞白。
身为主星最古老的蓝家族之首,她一生风光顺遂,何时被人这样下过脸面。
她冷哼一声,朝着城堡的方向大声质问道:“这就是雄主的迎客之道?”
末了,她又小声的啐了句:“哼,到底是杂虫出身,不尊礼数没规没矩。”
这话喊完后,城堡里半晌没动静,四人很是下不来台,表情都不太好看。
唯有豆娘家族的雪寂,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作为唯一雄虫当家的家族,豆娘家族向来是垫底的存在。
雪寂任何时候都波澜不惊,乍一看去特别的出尘淡漠,没有那等世俗的欲望般。
他也半点都不介意翁飞白的出身,他反倒还客气的问:“请问,我该从哪里进入城堡。”
翁飞白看了他一眼,兴许是出于同性缘故,他对雪寂指了个方向。
当下,雪寂循着方向看了眼,随后试探着往前迈了几步。
他见翁飞白并未再阻拦,便放心大胆的往里走。
三人见雪寂已经走在了前面,立时就心急了。
甲一晃晃脑袋,傻乎乎的大个子模样,露出个憨厚老实的笑容。
她冲翁飞白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是主星里第一个能撞飞我的。”
话罢,她跟在雪寂身后往里走。
五大家族里,虎甲家族就和豆娘最是要好,俩个家族一个垫底,一个倒数第二,倒也境遇大同小异。
眼下,就只剩蝗科基因的福尔和螳螂基因的布鲁,两人眼神阴沉,心头再是不甘,也只得咽下这口气,忍耐着低头先行进城堡再说。
有前车之鉴,翁飞白盯着两人,握紧了尾针,不放过两人落脚的每一处。
但凡一靠近这边,他就抬手扬尾针。
福尔和布鲁头疼不已,偏生又奈何不得对方,毕竟小腿被刺的地方,还剧烈的刺痛着。
两人面色难看,因为忍耐那种刺痛,短短一段距离,竟是走的颠簸又满头大汗。
眼看四人进了城堡,确定再看不到这边了,翁飞白才长松了口气。
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弯塌,手心冷汗涔涔,心跳得飞快。
他散去力量,手背身后,不断在裤管来回擦拭。
翁飞白左右四顾,警惕至极。
发现没人注意时,他飞快将投影浓度加大,一连叠加五层,让整个浮岛上色彩艳丽到浓烈。
随后,他赶紧趴地上,紧张的去看刚才四人的踩踏之处。
地面,四双脚印赫然在目,有湿泥被鞋底沾染带走,可更多的是踩垮的田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