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影,像流星一样冲过来,就在将将要碰触到蒙面时,变故陡生。
“嘎嘎嘎,蒙面救命!”
纷乱的羽毛漫天飞舞,原本栖在蒙面肩膀看戏的鹦鹉,骤然就被狗爪子挠住。
大卫船长心都要跳出来,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觉视野一晃,翅膀一痛,再回头整只鸟就落入了肉猪的爪子里。
大卫船长:“!!!”
哗了狗了!
啊啊啊啊,草草草草草一株株草!
曲臧并不跟蒙面硬刚,撸了绿皮鹦鹉为质就跑。
蒙面:“……”
小奶团:“???”
哦豁,船长叔叔被坏叔叔抓走了。
她转头看看爸爸:“面面,船长叔叔没啦。”
蒙面匕首一收,面无表情的道:“没事,死不了不用救。”
“啵”大卫船长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看看,这就是共处了百年千年,风里雨里同甘共苦一起走过来的伙伴。
呸,重女轻友的男人都该死!
曲臧却是冷笑一声,他提拎着鹦鹉的翅膀晃了晃:“哼,他是邮轮船长当然不会死在游戏里,可是蒙面你就不一定了。”
蒙面压根就不给曲臧眼神,垂眸给团子理了理天鹅绒的淑女帽。
曲臧:“蒙面,你这身体是在游戏里复活的吧?”
这话一落,蒙面动作一顿。
狭长漆黑的凤眸上撩,视线终于落在了曲臧身上,冷酷从眼尾攀爬上眉骨,就化为冰花般的寒厉。
蒙面:“你想说什么?”
曲臧笑了,鼻梁骨上那道疤痕扯动起来,就像是骇人的蜈蚣。
“我想说什么,哈哈哈哈,”曲臧压抑在心头的疯狂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我说你这具身体是假的!你在游戏里是假的!“
“游戏结束后,你蒙面仍旧是一团烂肉!”
话到这里,曲臧视线落到团子身上:“你喊蒙面什么?爸爸?哈哈哈,你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吗?他甚至连人都不是。”
团子大部分的话听不懂,但透过听懂的几个字眼,聪明的推断出坏叔叔在说爸爸的坏话。
她像被踩着尾巴尖的奶喵,立刻就浑身炸毛,嘶哈嘶哈地挥着粉嫩嫩的爪子捍卫爸爸。
小濛濛:“你坏你最坏,不准你说面面坏话,面面当猎人比你厉害,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船长叔叔说了,你是肉猪,没有积分分的肉猪猪,拉臭粑粑的猪猪!”
她连骂人都不会,说对方是肉猪猪,在小团子看来已经是很不好的了。
殊不知,她的无心之语,像把尖锐的钢针,挑着曲臧心窝扎,扎在他的软肋上,痛不欲生。
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嗡的一声就断了。
曲臧红着眼睛,口不择言:“肉猪总比一堆被肢解的烂肉强,你爸爸他不是人,他一出游戏就会全身被肢解,他这辈子都当不了人。”
“他就是那艘邮轮,他靠肉猪血肉为生,就是只可悲的寄生虫。”
“哈哈哈,如果全邮轮的乘客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积分榜第一大神蒙面,其实就是个傀儡人,从头至尾都是邮轮吃人的把戏。”
“蒙面,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呢?”
话音甫落,曲臧就从口袋里摸出个遥控器。
鹦鹉偏头,在看到那遥控器时眼瞳骤然紧缩。
大卫船长失态到嗓音尖利:“蒙面,他要开启直播,不能让他直播!”
下一刻——
“叮”的一声,曲臧按下遥控器,他无比得意地看着蒙面。
尔后,曲臧低笑着吐出两个字:“晚了。”
同一时间,横跨整个邮轮甲板的空白幕布上,细碎的光影闪过,一幅画面蓦地在幕布上缓缓拉开。
没有参与游戏的乘客,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直播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