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信仰之力,从万物生灵的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直冲向天际,落到小濛濛身上。
那力量灼热、澎湃,还蕴含着热烈的生机,和毫无保留的崇拜。
小濛濛心头微动,肉乎乎的小手一抱,灵魂花钵就出现在她怀里。
翠绿的四片桃心叶子的小芽芽,欢快的摇曳着细茎杆子,信仰之力就像是甘霖,悉数都被它所吸收。
团子睁大了眼睛,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灵魂小芽长大。
这种感觉甚是奇妙,她在看着自己,又像是在看着其他。
她说不上,不过在小芽芽吸收了很多很多的信仰之力后,她浑身都很舒服。
“父父,”小奶音黏糊糊的,带着甜甜的撒娇,“你看看濛濛是不是长高了?”
溟一指腹轻轻带过灵魂小芽,翠绿的叶片当即卷住指尖,又娇又甜的不肯放开。
“呵,”溟一低笑出声,他没强行把手指尖抽出来,而是蹲下身,揉了揉团子发顶,“好像长高了,恭喜小乖终于长高啦。”
指尖微屈,轻轻挠了挠叶片,小叶子似乎被挠到了痒处,整株都抖着,落了一滴小水珠。
团子咯咯笑起来,歪着小脑袋去撞溟一:“父父不要挠,挠的濛濛好痒呀。”
灵魂小芽芽就是团子,所以溟一一挠小芽,奶团子也会同样感觉到痒。
她扭扭小胳膊,低头就惊奇地发现——
花钵钵里,长出了第二根细茎!
和牙签一般粗细,一根手指头那么长,细细的嫩嫩的,颤巍巍的,茎尖裹着,仿佛是叶片还没舒展开。
团子:“!!!”
哇,长出了第二个小濛濛!
她看了两眼,又抬头看看父父,忽的伸出肉小手抓住细茎,用力往上一拔。
溟一:“小乖不可!”
他都来不及阻止,只听的“啵”一声轻响,那刚刚长出来的小细茎竟是被团子拔了下来。
团子抓着小细茎,她往父父面前一伸,正要说什么,蓦地一股剧痛袭上脑袋。
奶团子简直后知后觉:“啊,痛痛,父父濛濛头好疼呀。”
她硬生生被疼哭了,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疼痛,便是成年人都撑不住,更何况是只奶团子。
溟一心疼坏了,连忙将人拥进怀里,不断用神力去温养:“乖,父父亲亲就不疼了,以后不要拔了,它是宝宝的灵魂哦,要好好保护的。”
团子抽搭着,又可怜又无辜,自个把自个给搞哭了,就真的让人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怎么有这么傻乎乎的宝宝呢?
缓了好一会,头没那么疼了,团子脸上还挂着眼泪水,她将小手往溟一面前一送。
小濛濛:“父父,濛濛想送这个给父父。“
手里握的,正是那根新生的茎秆。
溟一:“……”
见父父不说话,团子又往前送了送:“濛濛知道的,父父把小杀戮的尖尖给濛濛了,濛濛也想给父父本命的。”
稚子纯真直白的话,顿让溟一心情复杂。
狭长的凤眸,点漆黑瞳幽深如许,倒映着小小的奶团影子,深刻的像是要铭刻到灵魂里。
“小乖……”溟一偏头,贴了贴团子奶香奶香的小脸,他的心尖发软的一塌糊涂,喉头滚动,既酸又甜的被堵着,似有千言万语,可连半句都说不出来。
这么乖、这么体贴的宝贝,每一天都让他觉得,自己对她的喜欢和宠爱还不够。
总是想要将更多、更好、更完美的一切,都呈送到她面前任其挑选。
亦只有天生星辰和日月,才能堪堪配得上他的宝贝。
奶团子将新生的细茎别到溟一胸口,还满意地小手拍了两下。
“父父,”团子奶声奶气的要求,“这是濛濛送父父的,将父父要一直戴着,就像濛濛一直在父父身边一样哦。”
溟一看了眼:“嗯,父父一直带身上。”
父女两人姿态亲昵,头挨头手握手,在不远处看到的弦月,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这样的父女相处,也是她所渴望的啊。
清河注意到,他转头看了眼溟一父女,顿时心下了然。
他伤的很重,艰难半坐起来,有气无力的问弦月:“月月,我……”
然,一句话没说完,弦月就摇头打断:“父亲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你和濛濛的父父,性格不同,你有自己的爱我方式。”
她终于能放下心结,羡慕归羡慕,可在父亲舍身救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血浓于水,终究父亲是爱她的,而她也离不开父亲的。
清河眼神黯然,他张了张嘴,想说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变成溟一那样。